丝绸般的金发披散在他的两肩,交织着金子与织锦的光芒,阳光从他身后照进,将影子投射到地面上。
只有积累到足够多的能量,白棠才能开花。白棠思考了一会儿,回道:“那你要等很久了。”
教皇伫立许久,半晌,轻声说好。
但教皇没有等到那一天。在十一个雨夜后,他被赐死了。
被当作渎神者,绑在十字架上烧死了。
神侍在教皇的寝宫发现了破碎的神像碎片,经过时光回溯法术,他们发现是教皇亲手击破了神像。
这是对光明神的不敬。
神侍捧着神镜对教皇进行检测,发现本该是断绝七情六欲,保持绝对纯净侍奉光明神的教皇……心中有了情/欲。
这简直荒缪极了。
他们通过光明神的力量,禁锢了教皇的法力,摘掉教皇的皇冠,扔掉教皇的权杖,脱掉教皇的长袍,将那个渎神者绑在十字架上。
圣火熊熊,像是要燃尽一切黑暗,灿烂的金色,涌动的火焰,没有人可以熄灭,火舌舔舐着渎神者的衣角,有人发现那暗金色的面具还未摘掉,于是在火焰越来越盛之前,伸手拿下了面具。
当面具被摘下的那一刻,原本义愤填膺的教徒都陷入了死寂。
从前有个妓/女之子,叫亚度尼斯,他因为近乎完美的面容,被选为光明教会的圣子。
他的容貌之盛,尤盛骄阳,在场无人敢直视分毫。
那位渎神者睁着金色双眸,看向高塔的方向,轻轻念着无人知晓的颂词。
他说,我的莱特圣花,是神将你抛掷在圣洁的土地上,我愿匍匐在地,亲吻你落下的每一寸土地。
*
“他亲完了。”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白棠睁开眼,看到水晶棺上留下的唇印,和苏思远深邃的眉眼。
白棠有些怔愣地看着那个唇印,水汽在渐渐消失,唇印也逐渐变淡,白棠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触冰冷的水晶盖,好像在触碰着日光下即将融解的薄冰。
白棠忽然有一种错觉,好像他等那个吻,已经等了很久的样子。
记忆里的教皇捧着一束莱特圣花,垂眸,轻轻吻上雪白的花瓣。
苏思远推开了水晶棺,扶白棠起身,他注意怀里的少年眼神有些茫然,苏思远的心一慌,赶紧伸手在白棠的眼前晃了晃,蹙眉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是不是水晶棺里太闷了?”
白棠抓住眼前晃动的手,略显困惑地望着苏思远,少年的声音是软软的,他说话时,涂了正红的唇如牡丹花,“你看过海棠了吗?”
面前的男人有些意外这个问题,但还是认真地回答道:“海棠花很美。”
白棠这才想起来,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这个男人就说过,海棠花很美。
那时苏思远就这样回答道,他的语气郑重,语调柔和,像是在歌咏着一首诗。
记忆的交错感让白棠一时间有些恍惚,白棠不是伤春悲秋的性格,他思索了一下,发现思考问题太累了,懒得想了,于是把头顶的皇冠摘了下来,让小绿苗透透气。
接着白棠就没有时间思考了,因为蜗牛宝宝们围了过来,他们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摸摸泡泡袖,摸摸裙摆,还贴心地帮白棠把头发上的花瓣捡走。
迟瑱穿着小矮人的衣服,贴了一圈络腮胡,胸前还挂了一个泡沫做的小斧头,本来斧头是要挂在背后的,但是蜗牛宝宝背后是滑不溜湫的壳,很难挂东西。
虽然络腮胡不好看,但是迟瑱很敬业,为了扮演好小矮人,也不在乎自己美美哒的形象了。
此刻迟瑱捏着花瓣,忍不住把花瓣别在自己耳边,扭扭捏捏看向白棠,求赞美的心思呼之欲出。
只是迟瑱忘记了自己还贴着络腮胡,所以……迟瑱小朋友遭到了其他蜗牛宝宝们的无情嘲笑。
迟瑾用小屁股撞开了迟瑱,挤到白棠的手边,他紧张地吸了吸鼻子,连带着贴上去的两撇小胡子一颤一颤,“棠棠,我可以和你合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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