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答得这么笃定, 倒叫司昆有些心有戚戚起来。
不过宜秋不曾理会，她也不在乎他还跟着, 直接往有人的地方走去。
而且她的运气不错, 弗洛丝正好在家。
当女仆将神秘出现在自家庄园里的宜秋带到他面前时, 他眼里显然有一种奇怪的光。
“莉莉安？”
弗洛丝勾唇浅笑, 深色的眼眸里仿佛藏着能让人颤栗的神采，看着她的目光犹如目睹自己踏进陷阱的猎物。
——这次可没人陪她来。
宜秋深吸了一大口气，突然脸色巨变的扑到他身上，一边哭一边喊：“你、你怎么可以杀德纳尔，你这个坏人嘤嘤嘤······”
弗洛丝微愣了一秒钟，疑惑道：“德纳尔？”
他可以肯定自己的收藏品中并没有这个名字，所以对于宜秋说的他杀了他有点不解。
弗洛丝低头看着扑到自己身上的少女，眼色幽深，他伸出手掌抚了抚宜秋垂在背后的柔顺长发，淡笑着说：“小可怜，我可没有杀什么德纳尔，不过你······”
未完的话似乎隐没在唇齿间，留下引人遐想的空间。
他毫无顾忌的揭露自己对于宜秋的野心，或许她将成为他的下一个收藏品，特别是在这样一个时刻，她独自送上门来，他没有理由不收下这份礼物，不是吗？
弗洛丝终于不再掩盖自己的想法，那种仿佛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爬上他的脸颊，他从剪裁完美的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块手帕，斯文的脸上笑意越来越温和起来。
宜秋还扑在他怀里嘤嘤嘤，而他已经拿着那块手帕接近她的口鼻，唇角的笑容仿佛淬了蜜糖一样温柔。
“我的莉莉安可不能这么不美丽，应该将这份美丽永远封存在安静之中，这样我就能一直看着你······”
当然，‘你’字后面的话他没说完，因为宜秋大佬已经一刀扎在他的肚子上了。
弗洛丝不是司昆，他不是神邸，所以也就没有可以直接愈合的本事，扎一刀就是一刀，非常扎实。
宜秋哽咽着从他怀里爬出来，还继续抹了抹眼角，这才有些断断续续的说：“你、你居然想迷晕我，这么变态我先捅死你好了。”
说完她就不哭了，深吸了一口气，宜秋眼睫上还挂着大颗的泪珠，唇角却已经绽开了美丽的笑容。
“想把我当收藏品？你算哪个小辣鸡？”
“这么低的段位还当心理医生？你以为变态杀人狂这么好做？”
直至最后她眼睫上的泪水已经完全消失，宜秋站在他面对得意的笑，并且嚣张的在他脸上摸了一把，笑眯眯的说：“比起莉莉安小姐姐，你真是个不入流的辣鸡。”
弗洛丝从她说话的时候就一直保持着深沉的表情不再动弹，他单手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伤口，虽然脸色苍白，但并没有如何惊慌，他静静听她说完，最后反倒笑了出来。
“莉莉安，你真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对于变态来说，超出他们意料之外的事情不叫意外，那叫惊喜，因为这个世界上很少有让他们意外的事情，也就很少能让他们惊喜，但是变态们又喜欢孜孜不倦的追求惊喜。
所以宜秋捅了他一刀，他没有生气，反倒很惊喜。
弗洛丝的脑回路大概跟普通人不一样，他一点都不觉得痛苦，感受着血液从身体里消失的感觉，他却觉得自己的鲜血开始沸腾起来。
宜秋明显感觉到了他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着，因为兴奋。
于是她默默注视了一会儿，收拢了自己脸上的笑。
“原来我还不是变态啊。”
她喃喃自语。
好在这句话除了司昆之外也没有人听见，不然迟夜他们恐怕心中有一万句吐槽想说。
——反派联盟的积分大佬，哪个不是变态？
宜秋暂时还没有想当一个变态的心，于是她也没准备留着弗洛丝过年。
她把手上的小刀刀拿到他胸口比划，顺便问了一句又隐藏起身形的司昆：“你看怎么划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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