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隐隐有一个感觉,今天事情闹成了这幅样子,如果现在她再上前去找女儿要钱,说不定……说不定她就要失去这个女儿了。
这个感觉让江母心里一阵阵的发慌,虽然相比起丈夫和儿子,江母对于女儿的关心比较少,但是,那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更何况江子溪从小就很懂事,对她也一直很好,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和真的不要这个女儿啊。
林大海见江母迟迟没有动作,眼看沈宵和江子溪的身影越走越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推搡了一把江母:“里海愣着干啥!开去啊,要布到钱,里也不用回切了!”
江母的目光在女儿和丈夫的身上来回看了几次,眼中闪过一抹退缩,她拉了拉林大海的胳膊,小声的劝道:“大海啊,不然我们算了,子溪是真的没有钱了啊,我们、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对,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好不好?”
听到江母的话,林大海简直气疯了,他直接握成拳头在江母身上锤了几下,嘴里含糊不清的咒骂着:“不去里就滚!滚!!”
江母又一次忍不住掉了眼泪,心口堵得难受,肩膀被林大海锤的生疼,她看了看女儿的背影,咬了咬牙,还是追了上去。
“子溪,子溪,你帮帮妈,妈真的没有办法了!”
江母追上去后,刚想伸手去拉江子溪的衣袖,却被一只大手给挡下了,她一抬头就对上了沈宵冰冷到没有丝毫温度的视线,想到子溪的改变全部都是因为沈宵的突然转变才开始的,看着沈宵的眼神就带了几分的恨意。
有那么一瞬间,江母突然觉得沈宵才是让自己女儿态度发生转变的□□,她不明白,为什么以前那个沈宵突然就变了样子呢,变得这么强硬,连带着将她的女儿也带的铁石心肠了起来!
江子溪的脚步顿住,她叹了口气,缓缓地转过了身,看着面前的母亲,开口道:“有时候经常会想,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女儿呢,如果不是,你为什么不干脆在改嫁的时候就不要带着我呢,让我自生自灭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还要时不时给我一些温暖,告诉我你是爱我的。”
“可如果我是你的亲生女儿,那么,为什么你能狠得下心,一次又一次的这么逼迫和伤害自己的孩子呢。”
说到这里,江子溪看着面前浑身僵硬到一句话也说不出的江母,忽然自嘲的笑了笑,道:“以前我一直想不明白,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我都默认了,因为我把你当做母亲,你是我的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但今天,我忽然想通了。”
江子溪的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眼底隐隐带着些许的水光,轻声道:“在你眼里呀,永远只有你自己。”
“当年带着爸爸的赔偿款改嫁给林大海,是在为自己找后路。”
“改嫁的时候会选择带上我一起走,不是因为你爱我。”
“是因为,我也是你的后路。”
江子溪认真的看着面前面容苍老憔悴的女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内心非常平静,这么多年来,所有的爱恨,所有的困惑与不解,所以的执念和感情,仿佛顷刻间,突然放下了。
就像是背负了一块沉重的巨石,缓缓前行了很久很久,到了今天,终于不堪重负,终于,该学会放下了。
“子溪,妈不是……”看着面前的女儿,江母的嘴唇颤抖了起来,抖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心里慌的厉害,莫大的恐慌围绕着她,像是在凛冬跌进了冰窟里,浑身都冷得厉害。
她真的,要失去女儿了。
江子溪笑了笑,转头对沈宵道:“可以帮我回家拿些东西吗,在衣柜的第二个抽屉里面,杂物下面压着一个信封。”
沈宵什么都没说,没有询问,也没有阻止,他点了点头,转身直接朝着楼栋走了过去,没一会儿就重新回到了江子溪身边,手里还拿着一个信封。
江子溪接过那信封,当着江母和沈宵的面把信封打开了,里面放着一叠纸币,江子溪清点了一下,开口道:“这是,我这两个的工资。”
“虽然我和沈宵是夫妻,但是那些钱是他亲亲苦苦拼命赚回来的,我不会拿他的钱去给继父的儿子缴纳赎金,那太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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