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启明对一边一直默不作声站在门口的杨君招了招手,想到这个青年就是被卢明德亲手给送进来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个有些扭曲的笑容,对着杨君道:“杨君啊,你知道吗,你之所以会被送到这里,之所以会那么多次的躺在这张床上,都是因为有卢明德的吩咐,你被送过来的时候,他特意叮嘱我让我对你多多‘关照’,难道你就一点也不觉得恨他吗?”
他的话每多说一句,杨君握成拳头的手就多紧上一分,他看着床上痛苦的卢明德,牙齿咬得死紧,眼中闪过了满满刻骨的恨意。
对于杨君的反应,宋启明显然非常满意,杨君眼中对卢明德的恨意越浓,他就脸上的笑容也就越浓,他放缓了声音,蛊惑道:“我知道,你是个乖孩子,你的姐姐是卢明德的情人,就是他欺负了你姐姐,强迫你姐姐跟他在一起那么多年……”
随着宋启明的声音,杨君忽然猛地扑到了沈宵的面前,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给我!!”
沈宵下意识的将手里的仪器举高,然后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一旁的宋启明。
显然,宋启明对杨君的反应非常满意,他笑着对沈宵点了点头,柔声道:“小沈啊,给他,这孩子也不容易,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处理。”
得了宋启明这句话,沈宵神色微愣,脸上有些犹豫,但最终却还是将手里的仪器交到了杨君的手里,并且在宋启明的授意之下,教会了杨君应该如何操纵这个仪器。
在杨君学会的瞬间,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仪器给关停了。
见状,沈宵立刻出声道:“你干什么!”
同样看到杨君动作的宋启明却并没什么反应,甚至还拿起了桌子上的水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对沈宵摆了摆手:“没事没事,让杨君自己处理。”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杨君将原本只夹在卢明德头上的仪器取了下来,将其余几个原本空闲的垂在床边的仪器分别夹在了卢明德的手指,脚趾,胳膊和腿部上。
被电的脑子昏昏沉沉的卢明德眼睁睁的看着杨君的动作,他张了张嘴,想要劝说杨君看在他姐姐杨璐的面子上放过他,可在被那样电过以后,别说开口说话了,就连吞咽口水都变得困难无比。
卢明德张着嘴,努力了很久,最终却只说出了几个气音。
还没等卢明德准备好,就见杨君忽然咧了咧嘴,对他露出了一个有些诡异的笑容,接着,比刚才更加剧烈的疼痛就从浑身上下各个位置如狂风骤雨一般疯狂的席卷而来,让卢明德目眦欲裂。
对于这些仪器,沈宵以前并没有接触过,到底是个外行,但杨君就不一样了,这里的每一个夹子,仪器的每个夹子都曾夹在他的身上,从头到脚,他身上的每一块皮肉都没能逃过这场酷刑,他切身体会过这一切,切身的感受过被这些仪器支配的恐惧。
没有人能够比他更加熟悉这些仪器的用法,夹在哪里的痛感最强烈,用多大的电流会让人疼到想要昏死过去,却依旧会保留几分清醒,连昏过去的机会都没有。
卢明德此时真的快要疯了,从没有这么一刻让他这么想要昏死过去,可是杨君却像是早就已经知道他的想法一般,根本不给他任何昏死过去的机会,每当卢明德觉得自己已经到达极限了,下一秒就会昏过去的时候,杨君总能先他一步将电流给降低到一个他能够接受的范围。
一次,一次,又一次。
他甚至能够清楚的闻到皮肉被电后升起的焦糊味,他应该是要死了,死了也好,快点让他死了,只要死了就不用再这样继续煎熬下去,只要死了就能够解脱了。
杨君又怎么会不明白卢明德此时求死的想法,毕竟,在刚被送过来的那几个月当中,他无时无刻都有着和卢明德此时一模一样的想法,不止是他,每一个被送到第九教室的学员都是这样。
什么狗屁的网戒疗养中心,不过是打着教育为名,动用私刑折磨和摧残人的人间炼狱而已。
每一个将孩子送进这里的家长都打着为孩子/家人/爱人好的名义,强制要求他们改成那些家长需要的样子,为此甚至不惜将自己的孩子亲手推进地狱里,眼睁睁看着他们在地狱当中挣扎,嘶吼,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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