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什么事的话直接叫我起来就好,那么,晚安。”说完了这段话后,见江子溪没什么异议,沈宵这才躺了下来,迅速进入了睡眠。
男人平稳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内很快响起,声音很小,但却足够让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江子溪听得非常清楚,江子溪的视线从手中的书上移开,看向了那个在她床边打地铺的男人。
不知为什么,江子溪突然觉得有些想笑。
她的唇角微扬,勾出了一个轻浅的笑容,暖橙色的灯光之下,使她身上白日里的凌厉和强势都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则是沉静与柔和。
第二天一早,江子溪醒过来的时候,沈宵已经不在了,地上的毯子和被子也都收拾好了放在了床角,尤其是那被子。
居然被主人叠成了一个整齐的豆腐块儿。
江子溪笑着收回视线,恰在此时,房门被轻叩了几下,在她应了之后,门被打开了一些,沈宵站在门外,低沉沙哑的声音传了进来:“醒了吗,醒了的话就出来吃早饭吧,已经买好了。”
说着,声音停顿了片刻,又补充了一句。
“是你喜欢的八宝粥,我让老板多放了糖。” 把沈锐送去幼儿园, 又把江子溪送到了公司,沈宵并没有驱车直接去自己的安保公司, 而是一打方向盘,循着记忆找到了江子溪母亲家的小区里。
这个小区是个老式小区,是云海化纤厂的员工家属院, 里面的住户大多也都是同一个厂子出来的老同事, 彼此之间更是非常熟悉, 江子溪的继父林大海退休以前也是云海化纤厂的,沈宵根本没费多少力气就从一个老婆婆那里问到了林大海住在哪楼哪户。
他按照那个老婆婆提供的消息, 找到了一栋单元楼走了进去。
这个小区的楼龄已经不短了,加上近些年云海化纤厂的效益也是一年不如一年, 自然也就没有多余的资金用来修缮小区的房子,所以这个小区的房子看上去都比较破旧。
楼栋里墙壁上的白漆因为年久失修已经有些脱落了,上面依稀有着小孩子用彩色铅笔在墙上画画的痕迹。
虽然是白天, 但楼栋里的光线却很暗, 而每层楼上本应有的声控灯也不知什么时候罢工了, 不过好在这对沈宵并没有什么影响。
沈宵走到了四楼, 西户的那家装的是老式的防盗门,有两层, 里面那层是木质的, 外面的那层是铁网的。沈宵上去的时候, 发现这户人只关了防盗门, 屋里的灯光透过防盗门, 点亮了光线黑暗的楼道。
除了灯光以外, 还有一道醉醺醺的男声也透过防盗门一同传出,那人的声音不大,但说的话却很是难听,骂骂咧咧的,期间还夹杂着摔东西的声音。
如果说之前还有些不太确定,那么在听到这道声音后,沈宵已经完全确定了,这就是他要找的林大海家。
沈宵不再犹豫,直接伸手敲了敲门,手指敲打在铁皮防盗门上,发出一阵不轻不重的响声,没多久,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透过防盗门的网格沈宵看到了来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江子溪的母亲。
江母在看到沈宵的时候显然也有些意外,她张了张嘴,问道:“小沈,你怎么来了?”
可还不等沈宵回答,门里又是一声叫骂,伴随着这声叫骂一起响起的还有一声重物落地发出的闷响,紧接着叫骂声停顿了片刻,然后愈发凶狠的吵嚷了起来。
听到这声音的江母脸上的神色有些慌张,她也顾不上给沈宵开门,转身就要往屋里面走去,只不过没走两步就被沈宵给叫住了。
“可能是摔了,妈你先把门打开,我跟你一起去扶他。”沈宵冷静的叫住了江母。
江母的脚步一顿,有些无措的点了点头,将反锁的防盗门从里面打开了,沈宵进了屋子后跟着江母一起朝着屋内走去。
两人刚走到卧室门口,就见林大海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跌了下来,整个人连同被子也一起跌在了地上,样子有些滑稽,但沈宵却笑不出来,房间里浓烈的酒精味道和一股莫名的臭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刺鼻到让人忍不住想要皱眉的难闻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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