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兄弟本身在淮口村就是游手好闲的混混,平日里吓唬吓唬女人孩子还行,一旦真的打起架来,不过只会一些花架子而已,平日村子里和人起了冲突也就仗着兄弟仨人多才敢和人打,现在徐老三单独对上特种兵出身的沈宵,简直无异于是鸡蛋撞石头。
沈宵把人给废了之后,将地上躺着的三兄弟捆在一起,绑在了村口那户人家的猪圈里。
刚准备转身去叫方思雅,却突然听到耳边传来方思雅的声音。
“小心!!”
她的话音还未落,就感觉耳边一凉,无数次在生死间才培养出来对危险的敏锐直觉让沈宵来得及细想,飞快地侧了侧头,然而还是晚了。
成年人手腕粗细的实心木棍狠狠地敲在沈宵的肩膀上,若非沈宵及时偏了下头,这一棍子敲的就不再是肩膀,而是沈宵的头了。
饶是如此,被这样敲了一闷棍沈宵也并不好受,被打了的地方在短暂的麻木后是火辣辣的疼痛,还不等沈宵查看伤处,又是一道破空的声音落下,沈宵眼神一冷,转过身一把抓住了再次向他打来的木棍。
这下他终于看清楚了袭击他那人的模样,那是一个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女人,她年龄大约在三四十岁左右,个子不高,身上的衣服也很是破旧,甚至在沈宵回过头看她的时候,还能够从她脸上看出惊恐和慌张。
沈宵将她手里的棍子夺了过来,就在女人以为沈宵一定会狠狠地打她,紧张的闭上了眼睛准备挨打的时候,预想当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女人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却见沈宵将棍子扔在了地上,径直从她身边绕了过去,并没有对她动手的意思。
女人咬了咬嘴唇,看着被捆在猪圈里的三个兄弟,眼睛当中闪过了一抹犹豫。
没去管那个女人,沈宵转身走回了方思雅的身边,道:“走。”
方思雅看着沈宵被打到的位置红肿了起来,有些担心的问道:“你没事?”
沈宵摇了摇头,带着方思雅径直朝着村外走去,只是还没走两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细声细气的女声。
“你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是柱子对你不够好吗,你都已经是他的人了,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你难道就真的这么狠心,要一走了之吗?你走了以后,肚子里的孩子要怎么办,难道你忍心让他从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吗!”
“而且,现在村里的男人们都在山下抓人,你这个时候跟着他下山无异于去送死,一旦被抓到,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女人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清晰的传进了方思雅的耳中,方思雅的脚步一顿。
沈宵转过头,就见身后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那个拿着棍子从背后偷袭他的瘦小女人,她站在村口,一双眼睛当中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方思雅。
方思雅的手缓缓地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低声道:“这个孩子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
女人的身子一颤,伸手指着方思雅,咬牙切齿道:“你居然连自己的孩子都放过?”
方思雅却没再回应她,而是直接大步的往前走去,再没有回过头。
被卖到深山里的生活是无比磨人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在这样的折磨之下,有的人早已经被磨平了身上的棱角,忘记了自己最初的初衷,忘记了自己曾经山外的生活,变得逆来顺受,变得安于现状。
这样的改变,有的是已经习惯了山里的日子,有的却是因为有了孩子,为了孩子而不得不选择留下。
这个女人名叫秀儿,方思雅曾经听王婶说过,比她早两年被人芽嫂(人贩子)卖给了徐家三兄弟,是的,就是今天留守在村子里,刚才被沈宵打了后捆在猪圈里的那三兄弟。
之前就说过,徐家那三兄弟是淮口村出了名的二流子,以前爹妈在的时候,有老两口下地干活,过的还算不错,后来爹妈走了,三兄弟懒得要命,日子自然变得难过了起来,只能三五不时厚着脸皮在村子里冬刮点西蹭点,勉强倒也能够活下去。
后来为了凑娶媳妇的钱,把家里的爹妈留下的地全部都给卖了,又在村子里借了不少的钱,这才勉强买下了秀儿,三兄弟共用一个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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