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等她宽衣前去迎客,那边穿一身妃色锦衣襦裙少女为首的一行人已经直直闯进来了。
少女一身锦衣,头戴红宝石赤金凤钗坠金丝步摇,身后跟了浩浩荡荡一群人,珠光宝气,气势非凡。
这就不像是来做客的了,倒像是来找茬的。
少女直冲冲而来,刚到近前,秦笙还没开口,就听见脑子里系统冷不丁一句:
“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这句不难理解,秦笙被这一提醒,发现两人今日还真的撞了衣衫。妃色和桃红极为相近,又都是齐腰襦裙,只不过慕容月身上的料子更好,颜色簇新鲜亮,打扮的更出色。但秦笙今日穿的家常襦裙已经半旧,颜色暗淡,她亦只浅浅的画了柳眉,涂了一点口脂,秀发只用一根玉簪在脑后挽了发髻,发丝斜垂在身前。
一个华丽耀眼,一个日常素净。
但即便如此,当慕容月走到秦笙身前的时候,仍然无法夺取秦笙的半分光彩。
慕容月有一种错觉,好似自己每走近一分,自己的光彩就会更暗淡一分。
秦氏极美,这种美可以让她周围的一切都成为陪衬。
她比不上秦氏。慕容月一向骄傲,就是宫中据说是第一美人的宠妃,都没让她放在心上。但今日她同秦氏,却清晰的有了这个认知。
慕容月无比震惊,震惊的忘记了刚刚计划的发难。
她迟了一步,秦笙便已福身行礼:“妾身秦氏向县主问安,妾身事先未曾收到帖子或口信,不知道县主今日大驾光临,失礼之处还请县主见谅,只是不知县主这般着急,可是有何急事?”
秦笙心知来者不善,自然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她点出县主不请自来失礼在先,那么她有何不当也当情有可原了。
慕容月从小耳濡目染,哪里听不出这画外音,她先前也正是如此计划,仗着秦氏小门小户出来的不懂规矩,先拿捏个错处罚了再说。谁想到她竟然会被秦氏的美貌镇住,而失了先机……
“本县主……”
秦笙以为她要说什么,谁知道慕容月反手给了身边丫鬟一巴掌,恨声道:“贱人!”
今日这般,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被秦氏这样赤-裸-裸的比了下去,简直不能更难堪了。都怪这个贱人给她选的衣裳!
她打了小丫鬟一巴掌泄愤,小丫鬟被打的扑倒在地上连连求饶,但慕容月脸色依旧涨红。
秦笙莫名觉得这大概就是系统说的“谁丑谁尴尬”了。
这地方,慕容月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了,原本打算狠狠羞辱秦氏一番,却莫名变成了自取其辱。
“秦氏,你给本县主听着,潘良玉是本县主看上的人,你最好识相点主动求去,否则别怪本县主对你不客气。”
秦笙收起了笑容,再软和的人,被人打上门来抢相公恐怕都软和不下去了,秦笙讽刺道:“县主好大口气,这般上门来抢人相公就是客气了?”
冷哼一声,秦笙继续道:“妾身相公虽官职微末,但也是堂堂正正朝廷命官,圣上金口玉言册封,岂能如货物一般被闺阁女子抢来抢去?县主就不怕亵渎了朝堂,亵渎了圣上,亵渎了天下读书人吗?”
秦氏不是一无知商贾之女吗?这番话扣下来的帽子她可承担不起!
慕容月大声叱道:“大胆秦氏,竟敢口出狂言,攀扯朝堂圣上!小心我叫人割了你的舌头!”
秦笙真是开了眼界,飞扬跋扈到她跟前来了,这名声上辈子她也有啊,谁怕谁来着?论起来上辈子她是正一品诰命夫人,县主虽是皇家封号,却是正二品,比她还要低上一级。
秦笙气势打开:“残害朝廷命官家眷可是大罪,天子脚下,县主如此大胆妄为,是认为威远侯府已经可以一手遮天了吗?”
“你住口!”家里的事慕容月也知道一些,越是有鬼就越心虚,这时候他们威远侯府万万不能担上这样的名声,连一丝风声都不能。
“好你个秦氏,是我小看你了,以后我们走着瞧,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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