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陪床的两个丫鬟被秦笙“加了点料”都睡熟了,那迷烟粉是南星的人给秦笙以防万一的,秦笙就给她们用了一点点,就够她们昏睡的了。秦笙动了动见她们毫无反应,才悄悄爬起来,也不敢点灯,取出上午回信时被秦笙藏在袖中的纸张,黑暗中摸索着用眉黛给慕容月写信。
好在她要写的也不多,就九个字:
县主
以修桥易赐婚
秦
写完后把纸张团吧团吧卷成小小的一个,起身把纸团卡在窗缝里,然后回去睡觉。早上起来,那个小纸团就已经不见了。
秦笙觉得虽然她写的不是很简略,但甚在直白,南星的人应该知道她这是给谁的。不过秦笙却没想到她半夜偷偷摸摸用眉笔写的信还没送到正主手上,反而先到了南星那里。
南星最近也是忙得分身乏术,但秦笙的事无论大小,他都要知道,尤其是那边的情况,时时都有人盯着。南星看着手下人带回来的邹巴巴的信,他都能想象的出她半夜做贼似的摸着黑的样子,看着上面的字更加哭笑不得。
但他却看明白了她的用意。嘉和帝被威远候忽悠着修桥通河还逼死了老臣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秦笙此时给慕容月写这样一封信,又以赐婚为交换,其用意不言而喻。换赐婚自然是指的她那想杀她的相公,南星心里记着,迟早会找这人算账,只是若能提前让秦笙摆脱他妻子的名分,南星也十分赞成。至于秦笙说的以修桥换赐婚,恐怕应该是以赐婚换修桥才对。秦笙应该是不想威远候在云贵之处修桥的,而是要换往别处,但是换到哪里呢?
南星想了几处可能,眼皮微跳。然后唤人研磨,提笔替秦笙另写了一封更完整的信递给慕容月。他猜秦笙应当是想用慕容月来阻拦威远候知道修桥被掉包之事,如今他发现威远候似与五胡有“勾结”往来,秦笙这个打算对他百利而无一害,他自然全力促成。
南星吩咐以后,信很快递到了慕容月手上。
慕容月看到信上的内容,心中对于要坏父亲的事自然纠结但更多的却是欣喜。
上次她和慕容珏本来跟潘良玉谈的好好的,她们找到了潘良玉父母双亡的线索,帮助他报仇,但是潘良玉要休妻另娶慕容月。
潘良玉明明已经默认了,但秦氏一落水,他就变卦了,着实让她气的牙痒痒。要是能赐婚的话,还是秦氏亲自求的嘉和帝……想想潘良玉得知这一切的样子,就让她觉得舒心。
至于父亲那边,她等到赐婚下来再说也没问题吧?
不过是晚点而已。
一切进行的十分顺利。秦笙的要求,嘉和帝想也不想就应了,至于后面求他给潘良玉和慕容月赐婚的事,更是没有不应的。嘉和帝不但更加热切的给秦笙写情信,还把潘良玉的放妻书直接给了秦笙。
秦笙别提多高兴了,至于回京城?
这不是正在等人架桥通河么,自然等修好了再说,嘉和帝那里她就偶尔回信安抚即可,就这样吊着吧,她觉得嘉和帝还挺喜欢这种有距离的“仙凡之恋”的。
而慕容月将通知父亲事情有变的人压下来,不过是晚个十来日的事情罢了,却没想到,只这十来日,便已不再是由威远候说的算了。
西北是威远候的根基,但这个根基其实建立的并不长久。在先帝还在位时与五胡之间的那场最终之战里,主宰这里的并不是威远候而是南星。
西北到处都是漫漫黄沙,在蜀中大雨连绵的日子里,这里依然干裂燥热,一阵风起,尘沙飞扬。
威远候年届四十,但保养得宜,这几年在西北的沙场上也磨练出了一个将领的气魄。只是这气魄也助长了野心和贪念,竟然做出与虎谋皮的事情。
雄关险隘,原本寂静的西北大营中,忽然爆出一阵打斗,随即各处亮起火把,有将领带着兵士赶来,便看见几个人在营帐间逃窜,而这几人身后还有两人正在持枪交战。
这一看不得了,眼前几人分明是胡人的长相!
这五胡敌军竟然已经深入到大本营了吗?将士们震惊不已,赶紧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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