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中乱成一片, 躺在床上的却不是谢嘉容, 而是面色苍白,禁闭着双眼不省人事的韩氏, 谢嘉容则满面泪水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周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谢少谦便重重一拍桌子厉声喝道:“周奶娘, 我且问你,当年我母亲早产时, 是不是你将两个孩子掉了包!”
这话一出,周氏如同被一道天雷劈中,浑身都打了个激灵。
“大公子, 您在说什么呢?是谁在您跟前嚼耳根子,散播如此荒谬的流言!”
话虽如此,周氏却心跳如雷, 额头都不由自主地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被谢少谦的问话吓得差点晕过去。
谢府不会突然莫名其妙地质问她这件事,周氏立刻就联想到了刘婆子,一定是对方那里出了差错。
看见周氏,谢嘉容像是看见救星一般冲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奶娘!你说,是哪个混蛋在背后造谣的?我怎么可能不是谢家的女儿,对不对?”
谢嘉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纸书信打懵了,此刻脑子乱成一团浆糊,什么都理不清想不明。
她的目光中夹杂着震惊与希冀,还有熊熊的怒火,周氏心下一痛,跪在地上道:“五小姐怎么可能不是夫人的亲骨肉呢?”
“夫人待婢仁厚至此,婢那里会做出那等狼心狗肺的事情来啊!老爷夫人可千万不要误信谗言,世间怎么会有这等荒唐的事呢?”
周氏怕到了极点,眼下却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硬守着秘密不肯改变说辞。
“荒唐……?确实荒唐……”谢少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道,“待证人到了谢府,是真是假便会水落石出了。”
谢嘉容是周奶娘的女儿,而凝香才是真正的谢府千金?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谁也不会相信会有如此荒唐的事,可告知他们这个消息的不是别人,而是顾翰墨。
尽管感到难以置信,可谢少谦仍直觉顾翰墨手中的消息一定不会错。
证人?跪在地上的周氏左眼皮狠狠一跳,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刘婆子的面容。
前些日子,她身上所有的银子都被刘婆子拿去救儿子了,周氏担心刘婆子一直纠缠自己,再加上谢嘉容出了事,她走不开身,便躲了刘婆子一段时间。
但她不相信刘婆子敢把这个秘密捅出去,因为这样做的话,她们全都得不了好果子吃。
……
华贵精致的马车在傍晚的街道上匆匆行驶,颠的谢杪腰酸肩疼,她坐在马车内发呆,神色中有着些许惊讶,但更多的却是茫然。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剧情突然变得和过山车一样刺激了起来?
从顾翰墨那里得知自己的身世秘密以后,谢杪到现在都还处于发懵状态,任务描述里可没有提过凝香的身世有问题。
更何况,她也没有刻意去调查过什么,只是安安分分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这秘密便再藏不住,自个儿蹦了出来。
怪不得贰一三说这个历练世界是拿来给她放松用的,原来这就是任务平淡简单的原因吗?
谢杪和顾翰墨带着证人刘婆子到达谢府的时候,府内上下的气氛都格外紧张,仆人婢女们不知府内发生了什么大事,皆是低着头各忙各的,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韩氏已经慢悠悠地转醒了过来,只是脸色还有些发白。
刘婆子一见到谢少傅夫妇,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地忏悔,将往昔所犯下的罪过全都一一讲述了出来。
听见这话,谢嘉容似是受了极大刺激般地跳了起来,怒瞪向刘婆子的眼神格外渗人恐怖。
“胡说八道!你说,是谁人指使你来挑拨离间的?是不是她?”谢嘉容浑身紧绷,面色警惕地看向谢杪惊声喊道,“是不是你用银子买通了这婆子故意造谣生事?一定是……你在记恨我上回责骂你对不对!”
“住口!”谢少傅怒而拂袖道,转头面色严肃地质问刘婆子,“你有何证据证明你说的就是事实?”
实际上顾翰墨出面,谢少傅就已经信了一般,可他还是难以接受自己身边发生了如此荒谬离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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