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杪已经可以确定,瑶良媛与南蛮势力绝对脱不了干系,对方在苗夷中的身份地位甚至很高。
思索起她与谢荣的渊源,裴杪脸上露出一抹莫名的笑容来。
“娘娘,您在想什么事情呢,笑的这般开心。”霜降走进屋里,为她将半开的窗户掩上,“天色已晚,您该歇息了。”
裴杪回过神来,笑容不变地问道:“霜降,本宫的两位哥哥可懂苗文?”
“懂得一些的,往些年大安同蛮夷打仗,老爷和公子都受了些熏陶,先帝更是熟识苗文。”霜降解释道,
“但这会儿却没人习苗文了,说起来,当今对此最精通的应属端王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杪杪:唉……要不是只能活一年,我就自个儿当皇帝了。 听了霜降的话以后, 裴杪微微点头, 凝神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已经不止一次听裴相说起近两年的南蛮势力蠢蠢欲动,京城处处有异族人动作的蛛丝马迹。风瑶进宫有一年半了, 可南蛮势力在前两个月才被朝廷有所察觉,肯定是仗着有她在皇宫内通风报信, 方才能做到不露马脚。
掌握了风瑶为南蛮细作的证据, 裴杪心中已经有了针对谢荣的大致清晰思路, 被自己的女人蒙骗到这个份儿上, 他也不配做这皇帝。
徐家和南蛮打了半辈子的仗,作为将门虎女之后, 会对苗文感兴趣也正常,但裴杪还不肯完全信任他。
谢桓与谢荣的关系可谓特殊, 她对谢桓接触的不够多,还不能够肯定谢桓的心思如何, 端王是忠于皇帝还是忠于大安,这其中的差别可谓天差地别。
她还需小心谨慎些,要尽早将此消息告知裴相,让裴相探探徐家的心思。
裴相对皇位没有觊觎之心,作为文人, 他的理想是被载入史册成为名垂青史的忠臣而不是帝王。他牢记先皇叮嘱, 将心血与精力都放在了储君身上。
与先帝的重武轻文不同,裴相更看重文采,因此当年皇子们竞争储君之位时,他一直都最看好谢桓, 甚至还安排了自己的嫡长子做谢桓的伴读。
哪料最后继承皇位的却是谢荣,这与裴相的想法大有出入,他不信任谢荣的能力,在谢荣登基后的几年里一直不肯放松手中的大权。
这在谢荣心中便是个解不开的郁结,也是他如此提防裴家的主要原因。
裴杪微叹一声,裴相此举是在保护谢荣的权力与地位,然谢荣却认为他野心勃勃。
只要谢荣表现的足够坏,裴杪有一定把握说服裴家另立天子,但皇位的继承讲究名正言顺,不论如何,安朝的江山几百年来都姓“谢”。
裴杪想在风瑶和南蛮之事上做文章,从而将谢荣拉下马,这并非不可行。
但若裴家想取代谢氏皇族上位的话,不论成败都是“名不正言不顺”,逃不开造反这顶帽子,并被史书写作叛贼臣子,遭到天下人的口诛笔伐。
因此,史上臣子造反与草莽英雄起.义时,总要编些“天降祥瑞”或是“替天行道”之类的理由作为名正言顺的借口。
这显然不符合裴相的品性与作风,裴杪也看得出来裴家男儿并没有帝王之相,不论是裴大哥还是裴二哥,都更适合做名优秀的辅臣。
那么,新帝必然要在先皇的其他儿子中去选择。
侧躺在榻上思索了好一会儿,裴杪不禁感觉此事棘手又头疼。
要不是这幅身体短命,只有一年的时光,她早就决定自己动手夺取皇位了。大安史上又不是没出过女帝,花上五年十年的时间去谋划她也有耐心,以裴家之势立一个傀儡皇帝便可。
只可惜,现在也就只能想想罢了。
裴杪细数了一遍从霜降那里听来的有关其他王爷八卦趣闻,也只能感叹龙生九子各不同,那些人的才能甚至连谢荣都比不上。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谢桓是最合适的明君人选了,可他与谢荣的交情又令裴杪不甚满意。
正当裴杪左思右想的时候,谢荣竟天荒地破地来了揽月殿,她顿时竖起提防的心墙来。谢荣偶尔来探望她都是白天,这会儿竟在晚上来揽月殿,让裴杪有种不妙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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