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个月内,大安竟连续丢掉了十二座城池。
看着大乱的天下,谢荣脸色煞白地坐在龙椅在纸上眼神茫然而痛苦。
这五年间来,到底是怎么了?
丢了大安的半壁江山, 曾经宁静祥和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各地叛军异起,乱象遍声。
难道天要亡大安吗?
就在谢荣惊急万分的时候,谢桓终于不负众人苦心,将藏在背后的那个南蛮细作给揪了出来。让谢荣万万没想到的是,造成这一切的细作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皇后冯瑶。
她根本不叫冯瑶,她是风氏女,和夷王族后代,故意接近他潜伏至今全是为了向大安复仇。大安军队之所以屡战屡败,全因风瑶暗中泄露战事密报,是她害的大安丢掉了半壁江山,让无数大安子民坠入地狱深渊。
谢荣痛苦地抱住头,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消息一经传出,举国惊而沸腾,无数人怒吼着要处死她,并痛骂他这个被妖女迷惑心智的昏庸皇帝。
谢桓已经把所有的事情查的水落石出,风瑶被囚后,见事情已无转机,干脆承认了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
“不错,全都是我。”
裴相一家离开京城时,根本不是被山贼所劫遇难,而是遭到了南蛮有备而来的报复。他当年为先帝出谋划策,没少让南蛮吃尽苦头,和夷之所以会一分为三他功不可没,自然是和夷王族的眼中钉肉中刺。
而后宫的宫妃生育不顺,也都是因风瑶在背后操纵一切,他那个早夭的幼子不明不白地病死,便是因两岁时被风瑶下了蛊。
谢荣不敢置信,“……为了不被怀疑,你连自己都下的去手?”
风瑶惨淡一笑,“我不能生下汉人的孩子,那是耻辱,王兄不会原谅我的。”
“……你这些年来对我……全都是虚情假意……?”谢荣感到眼前发黑。
“虚情假意?”风瑶苦笑,“我若对你虚情假意,早就给你下了银丝蛊,你会死的不明不白,谁也查不出半点问题。”
“若不是我当年妒恨裴杪,将本该用在你身上的银丝蛊种到了她身上,你怎么可能会活到今日。皆是因我一念之差,才让和夷的统一被推迟到了今日,我愧对王兄……”
原来,裴杪身上的毒是她下的。
原来,当初宋婕妤和淑妃出事也都不是裴杪做的。
谢荣凄楚地大笑出声,痛彻心扉,恨自己的识人不清让裴杪与裴家含恨而死,让大安沦陷到这个地步。
他竟然昏庸到了这个地步。
百姓已经怒喊着要废掉他了,不杀昏君不足以令天下的怒火平息,甚至有刺客冲破意图前来刺杀他。
来者是一名脸上有着两道狰狞伤疤的少年,看起来约莫才十六七岁的年纪,看着他的眼中满是仇恨。
他竟能突破皇宫重重守卫抵达养心殿,谢荣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不简单。
这少年的眉眼让谢荣感觉十分面熟,令他不禁想起了曾经的一位故人,那个娇俏明媚的女子。
谢荣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地呼出声,“你是……你是阿楠!”
“哈哈哈哈……”那少年仰头大笑出声,笑的眼角都凝起了泪花,“姐夫竟还记得我,真叫我感动啊……”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裴杪的幼弟。
当年遭到南蛮刺客追杀,裴相与他的两位大哥为护他与母亲周全,全都不幸死在了南蛮人的刀下。而他的母亲程夫人也因身中奇毒,这些年来饱受折磨,彼时年幼的裴楠才得十二岁。
他躲起来照料母亲,韬光养晦到今日,就是为了向谢荣复仇。
谢荣望着他,坐在地上不住地喘息,一张脸因痛苦而扭曲在了一起。
曾经,眼前之人也是个古灵精怪的少年,会跟在他和裴杪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姐夫”地叫他,央求谢荣带他去找好吃好玩的。
如今,裴楠的周身阴冷的沉郁,眼中只有仇恨的怒火在燃烧。
“你故意打压陷害我父亲,害我两位兄长命丧南蛮人之手,害我母亲被奇毒折磨至今,甚至逼得我姐姐含恨冤死在冷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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