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陆燊语气不好地问。
“陆爷,大公馆那边的电话。”
大公馆指的就是陆燊父母家。
陆燊看了眼许婳,她在听到大公馆时就已经放开缠着他的胳膊,坐回了床头。
“我接个电话就来,”陆燊放软了语气,“等我。”
“嗯。”许婳点点头,屈起膝盖,把被子拉到下巴的位置,显得柔软又乖觉。
还是没忍住又亲了亲她,陆燊这才出了房门。
“是谁的电话?”陆燊脸上笑意全无。
管家垂首道:“是夫人。”
走到客厅拿起听筒,“妈。”
“陆燊,还记得家门往哪开么?”陆夫人显然强压着怒气。
“瞧您说的,找我有事?”
陆夫人强硬地说:“现在马上过来,我和你爸有事找你。”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陆燊,如果我今天晚上没有看到你,你以后也不用来了。”
陆燊只觉得连夜赶路都没这么累,他扯了扯嘴角,“知道了。”
放下电话,陆燊招手让管家过来,“备车。我去去就回。”
他直接在书房换了衣服出门,想着用不了多久,便没有再上楼和许婳说一声。
结果,一去就是一个晚上。
许婳等了大半宿,最后实在撑不住了才睡下。第二天起来时还哈欠连连。
“姨太太,要不今儿就别上学了。”平日里照顾她的韩妈看她吃个早餐都快睡着了,不由得劝她。
许婳一个激灵,“不行,今天一定要去的。” 她揉揉脸,“韩妈,帮我泡杯浓茶,快。”
今日有课堂小测验,傍晚还是外文社第一次排练,就算是候补,也不能缺席。
韩妈只得匆匆泡了茶来。
皱着眉头灌下去,许婳就准备去学校了,就在这时候,陆燊回来了,脸色有些疲惫。
他看着许婳校服书包装备齐全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碍眼。
“没看到爷回来了吗?还不过来伺候?”陆燊稍稍抬高了声音,语气满是不悦。
许婳迟疑着,还是走了过去,接过他的外套。
韩妈等人忙活着重新上了早餐,又端来热水给他净面洗手。
陆燊长腿一迈,坐到餐桌主位上,“过来。”
十分不情愿地,许婳走过去,眼睛还不由自主地瞄了一下时钟,再不出门,就要迟到了。
看着她的小动作,陆燊险些气笑了,去学校就这么重要?他从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好学上进呢?
“今天和我出去。”他冷淡地说了一句。
许婳一惊:“一定要今天吗?可是学校里——”
“许婳,你别忘了,你能不能去读书,全凭我心情。” 陆燊拿着帕子擦了擦手指。
周围的仆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下去了,偌大的餐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许婳忍着怒意,尽量好声好气地解释:“今天有很重要的考试,而且放学后还有排练。”
“排练?你不过一个候补,去不去有那么重要吗?”
陆燊说完这句,就后悔了,但覆水难收,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如玉的脸庞涨得通红,眼角似乎也有点湿润。
虽然早已明白自己的身份,但陆燊的话却还是像大冬天里的一盆冷水,将她浇了个透心凉。
许婳低下头,轻声说:“好。那我去和老师请个假。”
说罢,她没再看陆燊一眼,从餐桌上急急起身,椅子往后一带,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许婳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出了餐厅。
陆燊看着她的背影,嘴唇动了动,还是什么也没说。
昨晚对她食言了,今早他不顾父母难看的脸色,坚持赶回来,却发现她似乎丝毫不受影响。
陆燊总是带着笑意的脸这会儿阴沉得可怕,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对许婳的期待似乎已经不仅仅是金主对金丝雀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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