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玘点点头,继而有些歉然道:“可能没办法陪你一同回京了,我想把事情调查清楚再说。”
“不必道歉,公务要紧。” 许婳摆摆手。
“那,你现在可以给我答复了吗?”宁玘冷不丁突然问道。
许婳差点被自个儿口水呛到,“咳咳!”
宁玘凑近了一点,“阿奕现在也找到了,许家的事,以后自然由他去担当了。”
他就差没直接说,你不用再担心招赘的事了!
许婳有些脸红,尤其是宁玘眼神灼灼,简直发烫。
她清了清嗓子,“我——”
“我回来啦!”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许奕的大嗓门,然后就见他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十分熟络地坐在了许婳边上。
宁玘脸彻底黑了,许奕你给我记着! 自那日被许奕打断之后, 宁玘就再没找到机会和许婳独处。可见大舅子就算是失忆了,也还是杀伤力巨大。
许婳着急带许奕回京, 便只能先离开了, 为了不打扰宁玘办案,她把杨小树也带走了。
宁玘在城门口目送许婳带着杨小树坐着马车离开,突然莫名有一种妻子带着孩子回老家的感觉, 当然,驾车的许奕自然就被他无视了。
世子殿下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脸上挂着傻乎乎的笑, 引人侧目。
“娘, 那个大胡子好奇怪啊。”
“嘘, 别说话,快走。”
宁玘:“……”
***
一路风尘仆仆, 许婳他们紧赶慢赶地在关闭城门前进京了。
他们一进城,立刻被等候许久的管家发现了,须发皆白的老管家看着自家大少爷一脸胡子,黑黑瘦瘦的尊容,当即就老泪纵横了。
许奕有些动容, 又有些尴尬,求救似地看向许婳。
许婳忙上前安慰老管家几句, 又提醒他时间不早了,先快点回府才是。
老管家急急忙忙擦干眼泪,“对对对, 老夫人还等着呢!”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了许府, 下马车时, 老管家才注意到同行的杨小树,不由吓了一跳,这不会是——大少爷的孩子?!看年纪不大像啊……
许婳及时解释道:“常伯,这是晋王世子收的徒弟,先托我们带进京照看一阵子。”
常伯这才明白,忙找来小厮交待去准备房间。
许奕有些小心翼翼地进了大门,四肢也有些僵硬,从土匪窝突然来到这豪门大院,一切对他而言都是如此陌生。
许婳注意到,有些心酸,走过去挽着自家大哥的胳膊,低声道:“大哥放心,回了家,很快就会想起从前的事儿了。”
她的话让许奕心下稍安,正定了定神准备往里走去,旁边一声痛哭让他生生停住了脚步。
“奕儿!” 许老夫人在屋内等候不及,非要拄着拐杖出来,这会儿看到失而复得的亲孙子,内心的激动让她说不出别的话,只是快步走上前来,拉着许奕的手,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满眼泪花。
许奕只觉得眼前的老妇人分外亲近,看着她流泪,他自己也有些难过起来。
但一时半会,许奕还是有些生疏,许老夫人知道他还未恢复记忆,纵使心里有些焦虑,面上也没有带出来,毕竟,他能活着,就比什么都强,不是吗?
许府在沉寂了三年后,头顶的乌云终于慢慢散去。
杨小树早早被安顿下,而祖孙三人直到深夜才各自回房歇下。许婳被素秋素月眼泪汪汪地迎回院子,忙里忙外地伺候她梳洗,看着自家小姐粗糙了不少的肌肤,心疼得不行,恨不得一晚上帮她补回来。还是许婳实在困,让她们别折腾了,这才停下。
翌日一大早,晋王就上门了,也不管合不合规矩,他看着死而复生的许奕,大力拍着他的肩膀,一连说了三个“好好好!”这样老友在天有灵,也可以瞑目了。
晋王还不忘叮嘱许奕先在家待几天,等他试探过皇帝陛下的意见后,再做其他安排。当年边城一役,许奕“战死”已是盖棺定论了。现如今他既然回来了,要怎么给他恢复身份,乃至谋求一个职位,还得好好运作一番。从许府出来,晋王径直去了余将军家,是时候让老家伙们动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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