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夫应了,加快了赶车的速度,等到了摄政王府的时候,马车内还流淌着那种古怪压抑的气氛,说不上是杀气还是剑拔弩张,但是仆人们都觉得似乎怪怪的。
最坦荡的应该是简云乔了,在戚归远下马车的时候,他盯着看。
然后收获了来自王爷的嘲讽:“怎么,简大人这两天金枝玉叶的连腿都走不到道了吗?”
简云乔闻言瞧了他一眼,那黝黑的眼眸中满是坦然和似有若无的委屈,他站了起来,想自己走下来。
这一眼却让戚归远莫名的烦躁,虽然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烦躁,他在衣袖下的拳却不自觉得握起。
“嘶。”
简云乔弯腰的时候不知道碰到了哪里,整个人疼的打了个冷颤,下个马车像是上刑场一样。
“啧。”戚归远犀利的眼眸眯起,仆从们早就得知了王爷遇刺的消息,在一旁候着。
但是现在没有人敢催,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的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他们家王爷带人回来了,还欺负人家,真是……不忍直视。
最后简云乔还是坚强了下了马车,戚归远对一旁的人吩咐道:“带简大人去洗漱一番。”
这个有洁癖的人最忍受不了的就是脏乱。
简云乔光荣的在王府用了汤浴,他出来的时候一边侍奉的小童是那天的那位少年,名叫却未,却未见简云乔出来了,将手中的衣服放下:“王府没有多余男子的衣服,让少爷您穿我们下人的衣服也不妥,奴才便把您以前的衣服拿来了。”
“竟是还留着吗?”简云乔眼低染了些笑意,他拿起来,看衣服被保存的很好,竟是还有几成新。
“嗯,少爷的留下的东西王爷都不允许人动的。” 却未小声道:“您当年在王府留宿时候住的屋子每天都有人打扫,以前有个下人喝醉了酒进了屋子摔碎了您曾经喝茶用的杯子,王爷发了好大的火,一连带责罚了不少下人。”
“少爷,您还在和王爷欧气吗?” 却未劝阻他:“您就去和王爷服软吧,王爷其实很在乎您……”
他都还记得,简云乔离开的那段时间,戚归远去摊子用饭,总是要叫两碗,也不吃,就坐在那里等,有时候等的久了,他总会问:“小乔呢?他怎么还不来。”
下人们哪里还说简云乔早就离京了,一个个都不敢说话。
日子久了,老王爷看不下去,亲自过来将人关进了柴房:“让他想清楚再出来!”
...
王爷不吃不喝,十天后出来的时候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却未奉命带王爷去见老王爷,却看憔悴极了的王爷从暗不见光的地方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小乔来找过我吗?”
这是却末第一次见一向心高气傲如此骄傲的王爷露出如此希翼和小心的表情,他鼻子一酸,差点掉下眼泪。
“主子,少爷已经走了,您别再糟蹋自己了!”
戚归远自那日后清醒了,又好像没有,他开始学着争权,他开始疯狂敛财,他将王府打造的富丽堂皇,像是一个华丽又冰冷的笼子。
整个王府都是一种铜臭味,王爷最讨厌的模样,却未曾在某个深夜应酬的大醉的人站在华丽的房前,忽然回头问他
“却未,你说,那个人喜欢吗?”
他不知道,也答不上来
以前他恨小少爷,恨简云乔抛弃王爷,现在只想让简云乔快点回来,不要再折磨王爷了,这些年,王爷清醒过吗?
简云乔听到这问话苦笑下,哪里是他在同戚归远置气,明明是戚归远不肯原谅他好吗?
“我怎敢同王爷置气。”简云乔拿起衣裳在屏风后面换好,他走了出来:“走吧。“
这身白色的衣裳穿在两年后的简云乔身上却合身的身,简云乔气质文雅,有种书香大家出来的小公子的韵味,他有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有些婴儿肥的脸庞,笑起来的时候似乎都能带着糖味。
简云乔被带去见戚归远的时候,戚归远坐在软榻上喝茶,屋内燃烧着香炉,大夏天的却凉快的很,想必冰块真的很足,亮堂的房间里面,他慵懒的坐着,应该也是洗漱过了,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后,一张冷峻的脸庞看到简云乔的时候闪过片刻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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