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从蔡全这里得知,圣上派了二皇子做监军,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二皇子做监军,这明显是准备让他接从西王的位子,不难理解。
只是跟着二皇子一起来的那个人……邓艾心头有点压, 圣上这是在怀疑谁?
出了城主府没多远,要穿过一条小街, 这个时间,小街两旁多是摆摊卖货的。
邓艾只得下马步行。
一个半大的孩子从他身旁跑过,撞了他一下。
邓艾皱眉, 原想抓住那不礼貌的孩子,又觉得没时间在这里多耽搁, 就快步穿过小街。
刚一上马, 便发现腰处感觉不对。
他伸手,从那里掏出一个信封, 里面有个硬硬的东西。
邓艾回头看了眼小孩消失的方向,将信封打开, 从里面倒出一个纯金打造的牌子,正中有个“萧”字。
老将军拧着眉,将牌子反复地看, 忽地想到这是什么东西,心中大惊, 再次看向孩子消失的方向。
这是萧广的兵符。
想到萧广, 邓艾心中涌起一股哀思。
萧广曾做过他一年的副将, 邓艾见他是个将才,举荐给先帝,之后便看着他一路凯旋直到做了镇北大将军。
若不是十年前……
邓艾打断回忆,又拿出信封,仔细检查,终于在内页看到三个字——七里坡。
七里坡是海城外一个山谷,距离他的营地不远。
对方选了这个地方,应该是想让他安心。
邓艾年纪虽大,心性却不老。
他打马出城,先回营地,带上一队精兵,直奔七里坡。
到七里坡时,天就完全黑了。
山谷入口处,有个人影。
见到他带了一队精兵,那人影一晃,消失不见。
邓艾抬手,示意手下停住,自己则独自往谷口去。
到了人影消失处,邓艾下马,身后响一个声音。
“殷祺见过老将军。”
邓艾转头,眯眼端详他许久,慢慢说:“想不到十年前的事,竟然与肃王府有关。”
殷祺施礼:“不只如此,还有些事,晚辈想与老将军细说,可否请将军到从西王府做客几日。”
邓艾思虑片刻,却道:“世子切莫自称晚辈,臣不敢当。当年的事,臣不想再提起。”
“老将军若真不想提起,又怎么会来这七里坡。如今萧将军的后人正在从西王府上,老将军不想去见一见?”
萧广的大儿子出生时,邓艾亲眼见过,说一点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只是,这事由肃王府出头,味道就变了。
邓艾抬头看向殷祺,目光变得凛厉:“当年的事究竟如何,臣当然是想知道的。只是肃王府处心积虑,在圣上面前百般示弱,目的却不明,若是大家历经艰险,最后只为他人做了嫁衣,我宁可还要如今这局面。”
“我已料到老将军必会这样说,所以……”殷祺抿唇,低声,“今日若不能请老将军到府一叙……”
他话音一落,山谷周围冒出无数弓箭手。
“晚辈失礼了,从西王府一行,必不会失望。希望老将军不要做无谓的牺牲,这一腔热血自有它用武之处,不该徒洒在山谷间。”
这话的意思很明白了,他若不配合,殷祺是会下杀手的。
邓艾点点头,连说了三个“好”字。
“你比你父亲可是有心多了。但你只抓了我没有用,圣上已经派监军前来。”
殷祺眯起眼,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可是二皇子要来?不可能只派他一个过来,还有谁能跟着?”
从西王输了后,这王爷的位置圣上肯定是要封给自己儿子的,大皇子是储君,适龄的只有二皇子了。
二皇子德行一般,不足为虑。
圣上必会派个人跟他一起,这个人会是谁?朝中可用的武将,现在都各守职位,派个文官来又没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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