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三两句话就能让我答应你了?”元清章讥诮的看了两人一眼,“你那些循循善诱的话,还是对着你自己去说罢!我自己的感情还轮不到你来说教!你还是先好好地和你的“大哥”、“二哥”叙叙旧,争取早点儿把你儿子给换出来。你这样冠冕堂皇的剖白自己,又说了这样循循善诱的话,你究竟是在什么主意?”
“我并未再打什么主意,只是作为一个过来人,只是不忍心看着阿陵被你伤心,日后了无生趣罢了。我看得出,阿陵是真心喜欢你的,他已经活得够苦的了,我不想让他再受这样的伤害。”
于菀爱惜的看着他,坦坦荡荡的样子,倒真的像是在真的为他考虑。元清章攥紧了拳,尽管真的让他很狼狈,但他还是只能承认,这个女人说的是对的。他现在已经走到了悬崖边儿上,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是满盘皆输。阿陵怎样的敏锐,他是知道的,他和赵飞白两个人针尖对麦芒的那天,只怕她就他已经有所怀疑了,只是因着要临近瑶台灯会,忙着帮忙不得空闲来理会他罢了。
他的手指轻轻地抖了一下,这几天他对那个师傅是如何的尊敬,他也是看在眼里的,他没有必然的把握,能够让阿陵为他不顾一切到背叛师长,判出宗门。何况······她说的没错,他做了这么多,就只是为了得到一个光明正大的承认,到时候昭告天下,他们俩就是至死都要绑在一起的人了。再也没有人能打着兄弟亲近的幌子再来接近他的阿陵了。这么多的功夫就只是为了一个男人,说起来他自己也都觉得好笑。
“你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元清章阴沉沉的看着她,语气十分不好,若不是碍于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戚梦虞在,现在他就能把这个女人的脖子给拧下来,悄无声息的处理了。
像是没察觉到那股刺人的杀意一般,于菀不紧不慢的道:“我提的条件很简单,只有一个,就是你放弃你的静安海的当家之位,把静安海的事务从此撒开手去,只做一个武功高强的江湖客。”
“你说什么?”元清章瞪大眼睛,简直不相信她竟敢提出这样胆大包天的条件,“你疯了吧!?你是什么东西,敢让我辞了静安海的位置,我费劲千辛万苦才拿下了这个位置,你如今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让我扔了这个位置,你做梦也该有点自知之明!”
戚梦虞在后边儿一声不吭的坐着,眼神雾沉沉的只是看着于菀挡在他身前侃侃而谈,从前也是这样的,阿菀武功不高,却从未教他们操心过太多,甚至有很多时候还是她操心的更多些。这样意气风发镇定自若,胸中自有丘壑的明艳模样,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我并没有说笑。”于菀吹了眼睫,淡声道:“你拿住了我们这么多人的把柄,地位又是这样的超然物外,五湖四海的人都有可能在天幕山搅风搅雨,但是对于你静安海,却是一直战战兢兢地又敬又怕。且你们所在的位置到现在也无人能得知其具体方位,就算是想要安插探子,寻着机会覆灭你们,也无计可施。你的威胁对我们实在是太大了,你今日能为了把阿陵拴在你身边,就这样的大肆动作,日后若是你又有别的想法,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于菀是厌恶元清章这样的人的,只是现在最重要的东西在他的手上,且天幕山的境况实在是不好,二哥做事手段一直以来都太过激进偏激了些,若是到时候有只字片语传出去,那些虎视眈眈的门派立时便会纠结人手,攻打天幕山。背后还有一个占着天然优势的朝廷在侧,实在是不得不让人提着心的小心。
“阿陵是天幕山的人,他一辈子也只会在天幕山,继承大哥的衣钵,他不可能为了你背弃天幕山的、”于菀冷淡的看着一脸沉郁的年轻人,眸中没有了那样流光溢彩的温暖,只是冷冷的凝着一朵冰花,“你只有弃了静安海当家的位置,从那个地方出来,才能真正的让我们答应你的条件。你从前所作所为我们都可以不予追究,且还会为你在天幕山安排一个位置,不受旁人约束,只和阿陵待在一处。这样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之下,已经是我们做长辈的最大的宽容。”
这样的条件着实优厚,能干干净净的从此不再受那些黑暗污浊侵扰,能理直气壮地站在阿陵的身边,不再提心吊胆的担忧是否有仇家为了报复他而伤害阿陵。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奢望,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能实现。但是他不会相信这样好的馅饼会轻松地砸在他头上,这个女人和戚梦虞一样狡猾无比,怎可能这样为他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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