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问!光是听别人私底下议论你,你就派你的手下去杀他们灭口,这是何等的歹毒心肠!洛潇到底是为什么会收你这样的祸害为大弟子!”
沉默须臾,凤迟龄冷声道:“你能不能别三言两语地就扯到我师尊,除非你不想活了。还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灭口了?想泼脏水也没这个泼发吧。”
“到底是不是泼脏水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行的正,坐的直,自然问心无愧。倒是您,半条腿都快入土里的人,还与我这种小辈过意不去,何苦?”
与席淮君没有证据的谩骂相比较下来,凤迟龄的无任何脏字秽语就能让他对方吃一顿闷气,要来得更加解气。
见总是被对方盯着“年事已高快要入土”这个点加以嘲讽,席淮君的眉毛都竖得快飞上了天,咬牙切齿道:“洛潇此生最大的错误就是收了你做徒弟!他不肯听我的劝,迟早有一天会万劫不复!”
凤迟龄从凳子上站起,道:“你再说一遍。”
席淮君根本没察觉到此时此刻,在这个人身上有着怎样的情绪波动。瞥头看了那边神色阴沉的荆无忧后,又添油加醋了许多,道:“我说洛潇,还有你的那位师弟,迟早有一天会因为你而万劫不复!”
剑鸣声倏然响彻云霄,蚀骨寒气随之冲天。这家客栈的二楼被破坏得面目全非尚且用了一时片刻,此时却不过眨眼的瞬间,整桩客栈哗然崩塌。
兴许是昨晚喝的有点多,与他体质产生了些许排斥的原因,凤迟龄今天早晨起来的时候便感觉心中一股莫名的焦躁,加上被无忧那小子的胡说八道给气着了,好不容易发泄了一通,结果又换个人触及到了逆鳞。
窝火憋气这个词在他的身上向来就用不到,现下非得将对方伤至见血才肯罢休!
席淮君自诩修为已达化神中期,怎会抵挡不住一个元婴期小鬼头的攻击。
佩剑“常鸣”登时出鞘,浑厚的灵力在剑身上来回涌动,泛起灼灼光芒。剑身兜转,将无数横在半空中的尖锐冰锥皆数打下。
坚冰掉落在地面上,碎裂声萦绕在耳畔。
席淮君持着剑,屏息凝神地站在客栈之外。
忽然,在若隐若现的气雾中,猝然穿出凤迟龄的身影。
“挣挣挣!!”
两剑相击,僵持在原地,四面八方因强劲的灵力流转而乱石腾起,脚下地面也同样裂出几道不深不浅的裂痕。
空中碎冰纷飞,周围建筑龟裂。
荆无忧在旁道:“大师兄,我帮你。”
“不准过来!”凤迟龄咬牙道,“今天我一定亲自将这个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的老东西的舌头给割下来!”
说完,化神期修士的威压就下来了,凤迟龄的耳侧噙出几滴汗珠,沿着完美的轮廓滑落在脖颈。
接着,他捏住溯雪的剑柄的手收紧了几分,灵力宛若排江倒海,在他体内翻来覆去。
不知是何原因,春季是凤迟龄一年四季中灵力最为薄弱的季节。而且更加匪夷所思的是,每逢这个季节,什么不好的事都会接连着在他身上发生。
譬如五年前的后山那次,再譬如这次。
席淮君原本是抱轻蔑之色与他动手,现下突然察觉到对方的修为在缓缓增高,不由得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提高了警惕。
“你这是修行了什么歪门邪道?还说没有入魔,我看你现在说出来有谁会相信?”
凤迟龄闻言,微微喘息一声,冷笑道:“我本来就没有入魔,你可别血口喷人。”
映入眼帘的是席淮君那双无比厌恶的神色:“我血口喷人?那你倒是说说,你个只有元婴初期的小鬼头,凭什么能与我僵持这么久!?”
凤迟龄不声不响地将头凑近他几分,轻声嗤笑道:“因为你没用啊。”
席淮君听了,怒极反笑道:“好,既然你这样嘴硬,那今天我就替洛潇好好教训你小子一顿!”
“我说了不要再提到我师尊!!”
周围的人早已被这二人吓得尽数逃走,毫无人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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