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迟龄道:“那些都是我胡邹的。”
荆无忧:“……”
凤迟龄又道:“都说是将死之人了,谁还有这个心情大老远跑来那个地方。这套说法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就好比民间的怪谈,不要太当真。”
荆无忧:“……师兄,我不是小孩子,能不能不要摸我的头。”
凤迟龄瞥了眼正在他头顶上乱摸的手,讪笑道:“刚年过十八,还小。”
荆无忧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睑,没有说话。
·
走了许久,眼前景象焕然一新,弥漫在空气里的腐臭味也截止在身后十丈远。
宛如人间夜晚热闹的市集一样,不少长得奇形怪状的妖魔鬼怪做买的做买卖,献艺的献艺,打杂的打杂,行人你推我搡,好不热闹。
这是去往邪绫殿堂的必经之路。
不少鬼怪见从远处走来两位面生的人,纷纷眯起了眼。
待他们仔仔细细瞅清了来者的容貌后,女妖女鬼花容失色,男妖男魔惊骇万分。
尽管现在再怎么拥挤,他们还是在五秒的时间里给这两人让出了一条宽敞的道路,齐齐拍成两排,给讪讪走来的人深深鞠了个躬。
凤迟龄恍若未见,携着荆无忧堂而皇之地驶过。
行走时,能听到一些小妖的窃窃私语。
“这不是尊主吗,尊主已经有几百年没有回来过这里了吧,这次怎么突然回来了?”
“人间有什么好玩的,我看尊主这是想通了,不再在人间待着了。”
“可是尊主身旁的那个男人又是谁?长的还挺俊俏,莫非就是传闻中的洛潇仙君?”
“不是吧,洛潇仙君哪有他那么青涩啊,这个人从头到脚怎么看都只是个黄毛小子,怎么可能是——我去,不会是尊主的儿子吧!?”
“……你他妈瞎说什么呢,尊主要是成亲了,有儿子了,会不请我们喝喜酒吗?”
“说的也是,那他到底是谁啊?”
“管他是谁,反正能和尊主一起并道行走的,就肯定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散了散了。”
凤迟龄一边行走一边眼神不善地瞪着前方。
眉头不自觉的蹙起,脸上写满了不爽。
儿子?
难道在那些鬼的心目中,他已经老成那样了?
他这张脸无论从哪个角度上去看,都只停留在二十五上下没有变过。
试问这样年轻,哪来位个头都快比自己还要高出一截的儿子?
与此同时,荆无忧的心情也同样不是很好。
蹙眉不语,对刚才那些鬼的交谈显然也不怎么乐意。
来到邪绫堂,殿堂很大。
由鸦黑与火红为主色交错而行,相映成辉。
殿堂外的空地上铺满了红烛。
簇簇火苗照亮了整片漆黑的空间,诡异感也不知是冲淡了还是平添了。
荆无忧凝神一望,便想起了这些红烛与璇昆山上,大师兄房间里的红烛一模一样。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身旁人拉着笔直走向殿堂中央。
敞开大门,里面漆黑一片,看不清任何东西。
凤迟龄面无表情地拽住荆无忧的手,两人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兴许是凤迟龄对这里的地形尤为熟悉。
无论是拐歪还是直走都走得毫无犹豫,干干脆脆。
仿佛这里就是他的家一样。
……不过也真的能算是他的家。
二人忽然来到一间门上贴满了封条的房间外,封条上的花纹图案荒诞无稽。
像是胡乱涂鸦上去的。
凤迟龄一语不发,抬起脚冲那门就是一下。
“砰”的一声巨响,两侧扇门被踢开后摇摇欲坠。
荆无忧身子微微怔了怔,盯着那“吱呀吱呀”,宛若在惨叫的门。
心道他的大师兄真的是无时无刻都很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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