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无忧握住头顶上的那只手道:“师兄不摸我头的话我就做。”
凤迟龄闻言,双手齐上一顿乱抚,揉的荆无忧弯下腰一个劲儿地阻拦。
越是让他别摸,他就越是要摸,看这位小师弟还能忍他多久。
他无理取闹地哈哈笑道,“我爱摸就摸,你也必须做。”
“……师兄你不讲道理。”
“我就是道理,你想怎么样吧。”
“……”
凤迟龄现在的心情似乎特别好。
因为他发现有一个关心他的至亲,尚且活在这个世上。
·
数天后,南阳城宫殿
一声陶瓷花瓶摔落在地而发出的巨大声响贯彻在整个主殿内,兰素心指着凤琼溟,两只眼睛瞪得如铜铃,疾言厉色道:“你说你不想杀他!?”
凤琼溟淡声回应道:“是。”
兰素心道:“理由呢!?”
“没有理由。”凤琼溟道:“我是不会杀他的。”
听到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急了,兰素心倏地笑了,道:“好啊,果然如席淮君所言,那家伙当真是个祸水,连你这种无情之人都能迷惑……呵呵,到底是什么原因,竟能让你狠不了心动手杀他!”
凤琼溟敛眸不语,过了许久又开口道:“据我所知,帝后于几天前同沈公子一起冤枉了一位公子,没有证据就指责其杀青楼女子,甚至动手伤人。直到前几日我才知晓,那人原来就是凤迟龄。”
她从不屑于用口头中的话语刻意去堵人,可若是为了维护关心的人,又何尝不可。
兰素心面部肌肉一抽,道:“那又如何?”
凤琼溟言简意赅道:“那您可真无耻。”
她脸上没有挂着一丝表情地骂着。
兰素心猛地拍案而起,一旁的沈烨清缓缓将目光落在了凤琼溟的身上,道:“郡主大人,注意言辞。”
凤琼溟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
神情淡漠至极,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冲帝后拱手道:“以后就不要随意差遣我了,您也不需要为您的无耻找借口,先告辞了。”
兰素心刚想开口辩驳就被她的一句“无需为无耻找借口”给气得没声了。
见凤琼溟逐渐离开自己的视线内,兰素心蓦地坐了回去,五指成拳深深陷入手掌里,深呼一口气后,她道:“罢了,反正我现在的手中还有一张王牌没有使用。话说萧然那小子怎么样了,招了没?”
主与次的事,她还是分的很清楚。
凤迟龄晚点死没关系,但意图对太子不利的人还是得尽快查找出来。
沈烨清目不转睛地盯着兰素心。
兰素心见状蹙眉道:“怎么了?”
沈烨清双膝一曲,倏然跪下,作揖道:“臣无能,让身处牢狱的萧然给逃跑了。” ·
长夜漫漫, 乌鸦的叫声掠过天际。
道路蜿蜒曲折,周围环境昏昏沉沉,光线昏暗,两旁一棵棵墨绿成片的古树,笼罩着一股诡异瘆人的气息。
萧然跟着前面的身披黑色斗篷、瞧不见容貌的人惴惴不安地走着。
他把手贴在被冷风吹得冰凉的胳膊上摩挲取暖,东张西望地走了许久,缩着脖子胆怯道:“这里是哪里, 你又是谁,为什么要带我逃离啊?”
他问了三个问题,身披斗篷的人却只回答了一个, “靠近城门的一片小树林,穿过这里就能望见那家酒楼与青楼。”
斗篷人嗓音沙哑低沉,与那一身乌黑阴沉的装扮相得益彰。
尽显诡谲。
萧然心想对方不肯告诉他的身份也就罢了,但连为什么要帮他都不肯说就有些奇怪了, 于是又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斗篷人回答:“我可没有帮你。”
萧然撅着嘴,心道对方可真是奇怪。明明帮了他却偏偏说没帮。
黑暗中, 斗篷人霎时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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