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将脸埋在洛潇的颈间,瞧不出神态,只能见到那双胳膊在猛地颤抖着,以及几声气若游丝的呜咽声。
残魂朝他吼道:“你他娘的做什么了!?”
凤迟龄根本听不到他的话。
电闪和雷鸣逐渐频繁起来,凤迟龄身形如被电到般陡然一颤,他惨叫一声,双手丝丝攥住胸口,蜷缩起身子躺倒在地上,双腿疼得直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额间上的一颗红色朱砂痣激烈地闪烁着。
他第一次这样疼得大叫起来,泪水尚未干涸的双目里充盈着怵目惊心的血丝,衣领被他扯得满是皱褶。
上官允在一旁倒着,对此刻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席淮君瞥了一眼他身后的蜘蛛网状的纹路,心想八成是被残魂控制住,才会伤了洛潇,可现在也不是容他想这些的时候。
“凤迟龄!你在搞什么!?”
他拧起眉头,往凤迟龄的方向大步流星走过,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将对方那一副倒在地上生不如死的模样收入眼底后,兀然想要抓他肩膀。
手指接触的一刹那间,一道血红色的雷电破开混浊漆黑的乌云,气势若游龙从上空猛烈劈下。
只听席淮君闷哼一声,接连倒退数十步,最后跪倒在地上,捂住胸口,蓦地吐出一口血。
见状,众人皆是吃惊地将视线停留在那名身着水色衣裳的青年身上,一眨不眨,目不转睛。
不知是否错觉,只见这被折磨得痛苦不堪的青年的额间上的红痣竟慢慢变得细长了,而在其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那束妖异红光也越来越刺眼。
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维持了将近有一柱香的时间。
凤迟龄倏然停止了挣扎,他平躺在地上,漆黑的眼珠无神地望着天空,神色再次恢复成最初的平静,倒映出来的只有那片黑与红的、深不见底的世界。
天空还是一片黑暗,可雷霆声却是逐渐褪了下去。
就在众人以为结束的时候,沈烨清道:“凤公子额头上的是……”
闻言,众人再次纷纷屏息凝神地盯向凤迟龄,只见在他的额头与眉心之出连上了一道血红色的痕迹,那形状就像是一片沾满了血液的花瓣,将这张清俊的脸庞衬得妖艳非常。
兰素心哑声:“这难道……”
凤迟龄眨了下眼睛,脸颊上的泪水已经干涸,他慢慢坐起身来,再慢慢站了起来,手腕一转,沾满血液的溯雪剑发出一声凄厉的剑鸣,剑身激烈地颤抖须臾后,迅速飞回到他的手中。
他平静地看着前方的众人,束在后脑的玉冠早已不见了踪影,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单薄的脊背上,在猎猎的冷风中拂动。
苍白且毫无气色的脸色,与如滴了血般鲜艳的唇截然相反。
一瞬间,在凤迟龄的眸中似乎晃过一抹狠戾的血光,与其额间上的血痕互相映衬。
席淮君见凤迟龄的这副模样,心仿若被人高高提起,悬挂在空中,接着陡然抛下而猛地一颤。
他的脸色登时一白,嗫嚅道:“他……他入魔了。”
·皇宫中
荆无忧扯着荆思远的胳膊将他使劲往殿门外拉,却因殿门处设有结界而怎么也无法将里面的人顺利拉出。
这道结界是专门用来困住荆思远的,别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唯独荆思远不行。
况且他还只是个刚到筑基的小毛孩,对付这种金丹期修士设下的结界根本无可奈何。
而现在荆无忧就是要带荆思远去见兰素心,对付那女人的办法就是用她的血骨。
要挟也好,威逼也罢,无论用什么办法手段,荆无忧也要让对方动容,知难而退。
哪怕卑劣,但这是处于筑基后期的他唯一能帮助到凤迟龄的。
荆无忧骂道:“这什么破结界,就困你一个人!?”
荆思远弱弱地道:“母后她……”
荆无忧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半点都没看玩笑:“你也别解释了,我没空听你解释,我现在非常的急,急得都要疯了,你要是再出不来我就要把整座皇宫给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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