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样,席淮君也是出手就过自己的人。处于利益相对的关系, 兰素心无论如何也得帮他一把。
于是,她持觞焰箭射出一根箭矢,凤迟龄立即抬眼,溯雪剑猛地一划, 淬灭了箭矢的同时,一阵噙着碎冰的凛冽蚀骨的罡风狠狠刺入兰素心的体内。
血肉被数十根碎冰扎得模糊,她仰天嚎啕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被冷冽的坚冰折腾得死去活来。她的修为远在席淮君之下, 根本受不了凤迟龄的这一击,不一半会儿就断了气。
现在只要有人与他作对,他就能立刻将那个人置于死地。
席淮君费力地咳出一口血,见兰素心轻而易举地就死在他的手下,轻蔑地望向他,揶揄道:“你冲我们撒火有什么意思,害死洛潇的不恰恰就是你吗,少在这里自欺欺人了!”
凤迟龄的瞳孔几乎整个变成了血红色,浑身上下萦绕着一股彻骨的戾气。
他端立在原地,脚倏然抬起,猛地踩在对方的脑袋上,脚底板对着后脑狠狠拧转了几回,踩得席淮君半张脸都深深陷入在地面里,五官扭曲得几乎变了形。
沈烨清扶起兰素心的尸首,望向被心魔控制住的凤迟龄,道:“凤公子,伤你师尊的是你的师弟,你要报仇也应该找你的师弟报仇,又何苦为难席淮君?你甚至是……杀了帝后。”
“为难?你们想杀我是理所当然,而我想杀这个人就变成了我为难他?”凤迟龄瞥了一眼瘫倒在一旁人事不知的上官允,蓦地闭眼,笑得身形颤抖,扶额叹道,“罢了,一丘之貉,何必多废话。”
全部毁了吧。
或许这样,还能与上辈子一样,只要睁开眼睛,就可以见到洛潇正微笑着看着自己,温暖的手掌轻轻拍打着他的脊背,告诉他这只不过是做的一场噩梦,醒来就没事了。
溯雪剑刚刚浮于半空中,无数雪白的羽毛飘过,一道清冽的女音陡然响起,扼制住了凤迟龄的动作。
只望凤琼溟捏着凤迟龄的双肩,她之前在城门外与皇宫中的精英们缠斗了数个时辰,原先白净的脸上现在满是血渍,真的就像呵护自己的至亲,关心道:“龄儿,你怎么样了,有伤着哪了吗?你……”
在余光瞥到对方眉间的一抹红纹时,剩下的话突然被尽数堵在了嗓子眼里。
凤琼溟从未有像现在这样心如刀绞:“龄儿……”
她的手不自觉地拂上他的脸庞,在那那如冰一般寒冷的肌肤上停顿须臾,被对方一掌拍开。
“滚,别碰我。”
凤琼溟一时怔然,再次唤道:“龄儿,你不要怕,姐姐不会……”
“我让你滚听到没有!”凤迟龄推开她,眸中血光更甚,怒喝道,“我不认识你,你也不是我的姐姐,现在立刻消失在我眼前,否则我就像杀了兰素心一样杀了你!!”
望着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眸中尽是怨恨与杀意,凤琼溟双手停滞在半空中,眼睑倏然垂下,低声道:“你若是真的想杀了我,我也不会还手,因为这本来就是我欠你的。”
凤迟龄歪头揶揄道:“你欠我的多着呢,你以为能还的清?”
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还不走。
凤琼溟:“那你想怎么做,杀了我们所有人吗?”
凤迟龄盯着她不言语,衣袂下的拳头却骤然收紧,用力到几乎被平滑的指甲刺穿皮肉。
别再说了,快点离开吧。
我现在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伤害无辜的人。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到没有人能站在我身边。
为什么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所有人都要否定我?
姐姐弃我,众人厌我,只有师尊站在我这边,可是他却因为我离开了。是不是所以我在意的人都要被剥夺,都要受到伤害?
凤迟龄闷声道:“这个用不着你来管,但你若执意要挡我的路的话,我只能这么做。”
寒风四起,从狂风逐渐形成罡风,将凤琼溟整个人包围起来卷上了天空。身旁周围就像被无形的结界所困住,尽管是处于元婴期的她也挣脱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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