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捏碎的光头看得愕然了,忙不迭地从原本匍匐的姿势转变为直起半个身子,怛然失色地嚎叫道:“不,不,别杀我,我错了,求你放过我!我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无论是钱财还是女人,只要你开口,这些我都可以给你!所以求求你放我条生路吧,我可以做牛做马,还……”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咽喉处竟被一根菱形状的锐利冰锥给捅了对穿,粘腻的血液霎时如柱般喷涌而出,溅在了几簇花草之上。
凤迟龄淡然道:“我什么都不要,就要你的命。”
那光头在死前几乎是怒目圆睁地瞪着他,眼球里充斥着血丝,有愕然,有愤怒,更多的是恐惧。他趴在地上,身体痉挛似的抽搐了好一阵子才平息下来,咽了气。
“哟,还敢瞪我?”对方一死,凤迟龄忽然噗嗤地笑出了声,撸起袖子,刚准备跑上前再揍那尸体几拳,就被脚下那双小手给绊住了。
差点忘了,还有这个小鬼!
凤迟龄蹲下身子,欲想把少年环住自己小腿的手给掰来。
却不料这少年虽看起来骨瘦如柴,柔弱的很,实则力气倒还挺大,像是护着什么即将被人夺去的珍宝,执拗地死死扣住他的腿不肯放开。
良晌,凤迟龄试探道:“你装的吧?”
少年闻言眼睫似乎真的颤动了一下,吃力地睁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是模糊的水色缱绻万千。
他呆愣地盯了一会儿后,不动声色地阖上了眼,再次没了反应。
看样子是真伤的不轻。
凤迟龄想着就这样把一个小孩丢在这里委实不太妥当,万一被哪只野兽给叼走了,啃的尺骨无存,岂不白白害了一个小生灵?
可他见死不救的事做的多了去了,一时之间倒还真有点犹豫是该同往常一样视而不见,还是该打破原则出手相救呢。
凤迟龄脑海里倏然萌生出一个想法,那就是把他当做回去晚的借口。
这个主意过于机智。
想到这里,他忽感豁然开朗,两手齐用,使足了劲儿地把少年的手从自己身上拽下,接着将他打横一抱,抱在了怀里。
由于是第一次抱人,动作还有些生疏,凤迟龄肩膀微微耷动,在不扯到那黑衣少年伤口的情况下,将他往怀里拢了拢。
这下子看得那少年清俊的脸庞是更加的清楚了。
他无声地仔细打量了一下,觉得这小鬼长的是真心好看,等长大以后,指不定要祸害多少无辜少女了。
……可现在是思虑这种东西的时候吗?
·上官府邸
凤迟龄一奔进西院里,就见洛潇沉着脸直勾勾地望着他。
不得不说,这眼神看得他汗毛倒竖。
子时已过,小鬼已除。
缠绕在上官允身上的死气已然被清了个干净,现今洛潇就是在等他这个“好徒弟”究竟什么时候才肯回来。
洛潇原本打算在凤迟龄回来的时候,狠狠斥责一顿他,哪知见到他怀里托着一少年,不由得一愣,随后就是一股滔天怒火涌上心尖,他皱眉怒道:“你又了惹什么事!?”
面对洛潇的怒喝,凤迟龄不但临危不乱,反而还灵机一动,坦荡如砥地说道:“我在附近树林里逛的时候,看到这孩子被人追打,于心不忍,出手相救了而已。师尊你干嘛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怪我,我心好痛。”
说着说着,他腾出一只手捂着心口做心碎状,搞得洛潇还真的有些动容了。
半晌,洛潇的气息逐渐平缓下来,狐疑道:“真的?”
凤迟龄斩钉截铁道:“真的!”
说完,趴在床上啃梨的上官允忽然将梨核随手往边上一扔,蹦跳下来,凑到凤迟龄面前,两眼发光地喊道:“大师兄!” 凤迟龄被他这声“师兄”喊得毛骨悚然,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卧槽,别乱叫!”
上官允眨眼道:“我没乱叫啊,依照您的方法,仙君他果真答应让我做他的徒弟了!放心,你如今已经是我的师兄了,所谓长幼有序,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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