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凤迟龄掀开被子,掐了个决,金芒辉辉,一把靓丽堂皇的金剑骤然出世,将之双手呈给洛潇道,“这个先给师尊保管吧,上官允目前还用不了。”
洛潇一顿,缓慢接过:“那以你的意思是……”
凤迟龄正襟危坐于榻上,音色平静冷冽:“师尊,其实这次二师弟会闯下祸,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我。”
“若不是我故意激他,也没有把禁止去后山的事嘱咐给他,他也不会想到去挖金剑。”
“所以,师尊要是处罚就罚我吧,毕竟是我的错,我也认了。”
洛潇微微一愣,脸上难以置信的色彩一瞬即过,不慌不忙将金剑收入袖中,望着他道:“难得见你如此诚恳,这么说的话,你是不希望阿允离开了?”
凤迟龄摇摇头,接着道:“一件归一件,至少在这件事上,是我的错。如果以后上官允犯下其他事,又或者触怒了师尊,被逐出山门,我绝不会帮他说一句话。”
见眼前的人认真又嘴硬的模样,洛潇忍不住笑了笑。他的笑宛若阳间春水,化开周遭一切寒冷。
明明很关心师弟们,却总是装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或许对凤迟龄来说,他是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在进行保护吧。
思及此处,洛潇脸上的笑容愈发收不住,凤迟龄却是不解,疑惑道:“师尊笑什么?”
洛潇清清嗓子,正色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个大师兄做的挺靠谱。”
“……”凤迟龄道,“我可是说过在这件事上我才是罪魁祸首哦?”
洛潇笑而不语。
……脾气这么好?那——
凤迟龄托着腮帮子若有所思,心想着不如趁洛潇此刻心情好,早点自首,兴许就都原谅自己了呢。
于是,用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凤迟龄几乎将他近来所做过的所有“好事”,都老老实实地坦白给了对方:“外边百年古树上的窟窿是我挖的。”
“这山上除了你我,还有谁能做到?我早已知晓。”
“在去后山前,荆无忧那小子被我不小心震伤了心脉。”
洛潇垂眸,淡淡说道:“已经帮他疗过伤了,他体质不错,伤势并无无碍。”
凤迟龄继续道:“我把那个鬼修捅得血肉横飞,然后杀了。”
洛潇道:“害人之物,理应去除,此乃善举。”
凤迟龄打了个哈欠道:“在离开前,我在即将崩塌的幻境里大肆释放了一番灵力,后山也没了。”
听到这里,洛潇笑容陡然一僵,暖洋洋的空气中也掺杂了几分僵冷。
半晌,他带着几丝不可察觉的疑惑口气,轻声问道:“后山没了?”
凤迟龄都快要睡着了:“是啊,树木全倒塌了,已成了一片荒地。师尊你去瞧过了没,我在那里设了个幻境,也不知道你看的看不出来,要是看不出来的话,证明我的修为在日益渐增,并非在浑噩度日,你可得夸我。”
“……”洛潇倏然起身,走至门前,目光紧紧盯在梧桐色门上,沉声道:“明日清晨山门口跪两个时辰,午膳禁用。”
说完,他便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剩下凤迟龄一个人坐在床上维持着托腮的动作,茫无所知。
愣了好久,他才反应过来:“……啊?” 门外的上官允与荆无忧眺望向洛潇的背影,纷纷颇感疑惑。
上官允挑眉问道:“师尊咋了,怎么看起来好像有点生气?”
荆无忧摇头不知。
“算了。”上官允拿着药瓶准备进房,荆无忧拉住他道,“你干什么去?”
察觉到这小子今天奇奇怪怪,什么事都得管着他,上官允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皱眉道:“什么干什么?你老缠着我才是在干什么?我进去当然给大师兄送药咯,除此之外还能干什么?”
被一连串的干什么击中,荆无忧眨了眨眼,似是意识到自己确实过分警惕了,马上松开了手。
“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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