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它忍了再忍,终是忍无可忍,两只耳朵朝上竖起,浑身的雪白毛发都炸了开来,活像只炸毛的白刺猬,冲着荆无忧施行隔空抓挠。 荆无忧对雪狐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 却也不想再皮笑肉不笑地装模作样给什么人看,冷冰冰地道:“快走吧二师兄,我想尽快找到大师兄。”
说完就加快脚步,快到健步如飞,脚下生风,被抛在后头的上官允望他突然变得这样急迫,替怀里的雪狐顺了顺毛后, 也急匆匆地赶了上去,苦笑道:“你可真是一点都离不开大师兄啊。”
明明大师兄在这些年里对荆无忧也没有多么亲近,反而是后者一直粘着他, 往往一天下来要登大师兄的门七八回,而且每次见面为的无不是一些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事。
比如今天的膳食是要做的咸一点还是淡一点这种事也要特地过问。而且偏偏只问凤迟龄,从来不会去问洛潇与上官允。
记得有一次上官允问他为什么总没事找事,然后他就说师尊看上去总是一副很忙的样子, 不方便叨扰,至于为什么不问上官允, 好像是说他长得就像一副什么都吃的模样还是怎么的,做的咸或不咸对他来讲并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奇怪的是,凤迟龄竟也没有嫌荆无忧烦,几乎次次都是有求必应。有时候心血来潮, 还会亲自去荆无忧房间里请教丹青一方面的事。
以前总是荆无忧去找他,而反之到了凤迟龄第一次去找他的时候,他别提有多高兴了,高兴到第二天大清早就到隔壁房把上官允从床上拖起, 拉着半睡不醒的他喋喋不休地说了几个钟头。
大致就是在说昨晚大师兄怎么怎么夸他。
说他除了表面上一副笑容可掬,实则肚子里装的全都是坏水,粘人粘的跟条虫一样,总是喜欢动手动脚没个安分外,倒也没什么缺点了,尤其是画山水图的功夫真是绝佳。
那时上官允虽睡得迷迷糊糊的,但也清楚这些话无论怎么听,都不是什么夸人的话啊!!
上官允盯着荆无忧的背影,一时盯得出神,竟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道:“师弟,你是不是喜欢大师兄?”
他问的很轻,有种像是在自言自语呢喃的感觉,但这句话确确实实是冲荆无忧问的。
而前方的人在他话音落下对的一刹那时,也猛然刹住脚步。
他刹得太过突然,导致上官允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差点一个没稳住就撞到他背上去,等勉强稳住身子,回想起来自己刚才问了什么后,神色颇显懵懂地眨了眨眼后,赶忙摆手道:“啊……不是啊,我瞎问的,师弟你别放在心上。”
……这么轻都能听到?
好吧,我承认,这小子从小视力和听力就特别好。
眼前人既没有转身也没回答,带着凉意的风扑面而来,轻柔刮起地上的落叶。
半晌,眼前人才稍稍有些许动作,然而就在上官允以为他终于要回头动手打他时,已然做好抱头的准备时,谁知荆无忧却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低声道:“走吧。”
上官允哑然片刻,道:“哦……哦。”
雪狐翻了个白眼:“心虚了吧~”
一道带着寒气的冰冷视线倏然扫视过来。
——然后雪狐的脑袋上就又多出了硕大红包,又红又圆,两两成双,特别喜感。
南阳城·客栈
一身水色衣裳的青年翘着腿坐在一楼的饭桌钱,旁边还坐着一位勉强算得上清秀的年轻男子。
桌上摆放着几碟小菜、一盘瓜子与两壶清酒。
凤迟龄面朝着萧然,一手托着下巴,手肘支撑在桌子上,一手拾起盘中瓜子把玩起来。
萧然之前被他吓得不轻,抿起嘴,视线定在桌面上一动不动,坐姿也是尤为拘谨。
忽然,他咽了口口水,终于鼓起勇气朝身旁人偷偷瞄了一眼,接着他就被凤迟龄抓起一把瓜子往衣服口袋里塞的举动给震慑到了。
萧然嘴角抽搐:“你在干嘛?”
凤迟龄轻笑答道:“我买了这么一堆你不吃,我现在又戴着面具吃不了,这不准备带回去慢慢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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