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高高在上,身份显赫之人,非一般蒹葭倚玉所能觊觎。
凤迟龄在台下为自己找了一席之地,盘腿坐下后,一手撂开覆在脸上的半截面具,只露出一张嘴,接着掏出衣兜里的瓜子,兀自嗑了起来。
坐在他旁边的人听见从旁传来的嗑瓜子的声音,时不时用异样的眼神瞧他几眼,然后见怪不怪地回首,继续目不转睛地盯向台上。
不知过了几时,台下忽然有一人喊道:“是帝后!帝后率先出来了!”
骤然间,人声鼎沸,千万双眼睛全都死死地锁定在九火琉璃台中央。
凤迟龄也同样扬起脖子试图探望,可惜前排的人基本都激动站了起来,挡住了他的视线。
无奈之下,他只好跟着站起身来,放眼去望。
一身华贵红衣妩媚夺目,三千青丝高高盘起簪与脑后,过于冷冽的眉间染上丝丝刁钻之意,一双眼尾上挑的美眸如井水般深幽的望不见底。
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神情中流露出的高傲姿态令人无法忽视。
兰素心行止于凤座前,雍容坐下后,她睥睨着台下众多百姓,见他们都为自己而俯首后,冰冷的五官上才终于噙出一丝笑意。
她微微侧首,冲站立不远处的青年摆了摆手,轻声道:“让思远出来吧。”
台下的凤迟龄顺着兰素心的视线,往她所望的方向定睛一看,竟发现站在那处的青年正是前几日贸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阻拦他的沈烨清。
而在沈烨清的身后,又跟有一名身着鹅黄色长袍的男子,样貌平凡,姿势拘谨,似乎是他的手下。 只见沈烨清小声对身后人说了些什么, 那个人颔首后就悄无声息地下去了。
过了一时片刻,伴随着一阵响遏行云的呼喊声,倏然出现一位身着靛蓝色长袍的年轻男子。
样貌在十六七岁左右,眼睑半敛,长相清秀。
凤迟龄远远打量了一番,清楚地望见在那位少年衣着的靛蓝色衣袍的领口袖口上,绣着昂贵挑眼的金丝银边, 腰际束着一条似湖水般青色的宽边锦带,黑发以镶有翡翠玉石的玉冠束起。
笔直的身形行走起来看上去是尤为的庄重沉稳,整个人在给予一种雍容华贵气氛的同时, 也散发出几丝不可忽视的书卷气息。
嗯,不愧是太子,跟旁边的女人相比,看起来顺眼多了。
九火琉璃台上多出了一人, 与之相对的,原本在沈烨清后头站着的那位身穿鹅黄衣裳的青年却没有再出现。
只有沈烨清一人淡漠地扫视着台下万千人民, 神情不苟言笑。
凤迟龄敢笃定,只要他现在一动用灵力,对方就会立刻注意到他。
尽管他们二人之间毫无胜算可言,但金丹期程度的修为, 要在千千万万的人中找出一个灵力源点,还是易如反掌的。
祝贺与呐喊声滔滔不绝,荆思远在走到兰素心面前的时候却突然停了下来。他定定地立在原地,神色尽显哀愁, 毫无喜悦可言。
兰素心见了,抬起他的右手手腕,安抚道:“怎么了儿子,为何闷闷不乐?”
荆思远道:“母亲,儿子认为您知道的。”
兰素心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不再去看荆思远,而是将目光放在台下的人群之中,道:“是,我知道你与那个女人的儿子从小就在一起玩闹,感情深厚。但是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五年,你还这样每日每夜地惦记着,可真叫我失望。”
荆思远道:“可他毕竟是我的……”
“够了。”兰素心皱起眉头,直勾勾地瞪着眼前的人,娇媚红唇一张一合道,“今天是你的生辰,我不希望在这一天,还从你的口中听到有关那个人的任何事。你能当上这个位置靠的也是你自己的本事,何必忧心忡忡。”
望她发怒,荆思远只好收口,缓缓转身,在兰素心的旁边坐下,昂首望着眼前的人山人海,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被人海埋没的凤迟龄无动于衷地站在远处,没有同旁人一起欢呼叫嚷,反而自顾自地不停地把剥开的瓜子果肉往自己嘴里送,整个一看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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