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说话，你难道就不会喝？”孟宜清把她放好，拉过被子来盖在她身上。
“不喝。”她坚定地摇头。
或许是怕孟宜清不信，她一下子掀开被子，摇摇晃晃地站在床上，指着窗帘半掩，霓虹散落的落地窗，大声说了一句，“我顾轻轻就是馋死，从这里跳下去，也绝不会再喝他们一口酒！”
“……别闹了。”孟宜清觉得眉心又在隐隐作痛。
他握住她的的手腕，还没来得及拉她坐下，她自己就先被脚下的被子给绊倒了。
“孟老师，你看到我的决心了吗？！”她把埋在被子里的脸露出来，用那双水濛濛的杏眼仰头望着他。
“……看到了。”孟宜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顾轻轻。”他忽然叫她的名字。
“我在线呢孟老师。”她眨眨眼，嘿嘿地笑。
“帮我一个忙？”孟宜清试探着问。
“什么？”顾轻轻迷迷糊糊地问。
“你躺在这儿，先不要睡，好吗？”他的嗓音低沉又柔和。
顾轻轻点头，“好。”
孟宜清听见她说好，就去衣柜里拿了酒店放在底层备用的一床被子，一床铺在床边厚厚的地毯上，然后他就躺了下来。
一只手枕在脑后，他偏头看向趴在床边用那双杏眼张望的她，一瞬间觉得，她很像他养的糖葫芦。
“别睡。”他轻轻地说了一句。
“我不睡。”她点点头，特别乖巧。
孟宜清闭上眼睛，试图酝酿睡意。
只有他在想睡觉的时候，才会触发那种诡异的现象，如果只是闭一闭眼，他是不会看到她的。
因为连日来他其实一直处于一种稍显疲惫的状态，所以他的睡意来的很快，睡意朦胧的时候，他耳边却总是床上那人翻来覆去的声音。
“孟老师你在干嘛呀？”
“孟老师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我知道错了，真的。”
“孟老师我给你唱首歌吧！”
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而孟宜清闭着眼，却不会再看到她的脸。
顾轻轻看见他闭着眼，就是不理她，她有点着急了，直接从床上跳到他铺好的被子上，凑近他。
他蓦地睁开眼，眼瞳深邃，似藏流霞星光。
在看见她那张忽然凑近的脸时，他眉头一皱，伸手扣住她的下颚，不准她再靠近。
“乖乖到床上去。”他的声音很低，不自觉地带着一种哄小孩儿的语气。
顾轻轻眨眨眼睛，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了他的话，自己摇摇晃晃的爬到床上去了。
他站起来，对趴在床上正望着他的顾轻轻说，“我出去一会儿，你不要睡。”
顾轻轻懵懵懂懂地点头，“不睡，我不睡。”
孟宜清走出卧室，关上门，然后在沙发上躺下来，再一次闭上眼。
果然，他闭上眼，朦胧之中，他又看见了卧室里的女孩儿。
他并没有打开卧室的灯，只有散乱的光影从半掩的落地窗折射进来，她的轮廓在细碎的暗光中半明半暗。
他甚至还可以清楚地听见她在小声的哼歌。
直到她从床上摔到地毯上去，孟宜清才睁开双眼。
果然，只有他在靠近她的时候，才不会出现那种怪异的现象。
他一下子清醒了些许，也来不及思考更多，他站起来，往卧室里走。
打开卧室的门，他按了开关，暖色的灯光骤然亮起，他看见那个小醉鬼正在地毯上翻来覆去。
他走过去，扶着她在床上坐下来，却被她一下子抱住胳膊。
“孟老师。”她叫了他一声。
“嗯？”孟宜清抬眼看她。
“孟老师我能不能……”
“不能。”
孟宜清怕她又说出什么不着调的话，直接打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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