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桃,你就不要这样跟着了,你家里不易,孩子也多,文生只要能对大嫚跟二嫚好,咱们不求别个……”程大春对三桃说道。
“就是,我家里也……也出不了那么多,大姐,我可真佩服你,我就是借,也不知道借谁的?”程二莲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借谁的,我一个妇道人家去哪儿借,我是回去让你们大姐夫去借,总归他出面借了,我跟他一起还呗!”程大春这话把程二莲说的脸更红了,她低下头,“我家里……胜杰最近有事,不在家……”
“二姐,你别说话这样憋屈啊,快说,咋回事?我那倒霉催的二姐夫又去哪儿了?”程四梅看程二莲那神情就知道有事儿。
“我……我也不知道!”程二莲头更低了。
“哎呀,二姐,你那懦弱的性子能不能改一改啊,他于胜杰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离了他就真活不成了吗?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找不到,两条腿的男人有的是……”程三桃最看不上的就是二姐这个性子的软弱劲儿,那于胜杰都欺负人欺负到头顶上拉屎了,可二姐呢,还是忍了,竟然给于胜杰的小三儿伺候小月子,这种事儿换在她程三桃身上,哼,就在那鸡汤里加点作料,让那女干夫瘾妇一朝就去了,不是要秀恩爱吗?那就黄泉路上,继续去秀啊,秀到十八层地狱里……
“我知道,你们都看不上我,觉得我没本事,给咱爹咱妈丢人了,可是我能咋办?三个孩子,他们都没长大,花钱的日子在后头呢,我一个女人虽然说能改嫁,跟你三桃一样找个张文生,刘文生结婚,把俩丫头带过去,可那小子咋办?再丢给妈跟爹吗?我……我就是不想让他们落得这样的下场,不想我那小子跟军宝一样,看着有人伺候,有人管,可孩子的心里咱们当妈的,能不知道吗?孩子苦啊!”程二莲哭了。
程四梅的眼前出现那日在夹道里军宝哭的场面,孩子压抑着的哭声,撕碎了她的心啊!
“二姐,三姐也没说啥?你别忘心里去,于胜杰到底哪儿去了?”程四梅好言说着。
“他……他已经三天没回来了,我……不知道……”程二莲说着,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
姐妹几个看着都把自己的手绢递过去。
程二莲捂着脸,眼泪在手指缝里肆意横流。
“好了,钱的事儿,你们都不用操心,我来想办法……”程四梅看到此情此景,在心底里重重叹息一声,说了这话。
给李路生办后事没花多少钱,一个人在村里人缘咋样,在这个时候也看出来了,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送来了东西,有的是钱,虽然不多,可能就一块两块,但积少成多,也收了三四十块,有呢,送的是菜,做好的一道菜,或者是两道菜,都是在村里食堂做的,费用各担。
因此程四梅手里攒了点,没多少,七十多块。
钱是不多,但她盘算着,先用着七十块把老人送到医院里住下,剩下需要的钱,她可以现去挖药草,现卖了现交钱,一般情况下,耽误不了事儿。
实在是急用,她甚至想到了,看能不能从老耿叔那里借用一部分。
但这个想法刚冒头,她就打消了,因为老耿叔的后面正是蒋红旗,问老耿叔借,那不等同于跟蒋红旗借吗?那她程四梅成什么了啊?又把人家蒋红旗当成什么了?每次只要她家里的人住院,蒋红旗就得搭上人情跟钱财,这哪儿成啊?
所以,她决定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接受蒋红旗金钱上的帮助了。
“四梅,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钱啊?”程大春几个都惊了。
“呵呵,我哪儿有那么多钱啊,我的钱都花了,你们不也听说了……”程四梅苦笑。
“对呀,我是知道的,你都给路生姐夫治病了……还有你那坏婆婆,她的病也没少花你的钱吧?”程三桃是个嫉恶如仇的,说起李老太那也是咬牙切齿的。
“我可以想办法的,我的办法总比你们的办法简单些……”
“什么办法?”程大春追问。
“对呀,四梅,你到底是什么法子?可不要做啥事儿啊?”程三桃这话引来了程四梅的白眼,“三姐,你啥意思啊,敢情你以为我能杀人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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