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四梅一共姐妹四个,她是老小。
其实之前瘸五叔也曾偷偷提点过程四梅,说让她多去磨坊耍。程四梅回说,五叔,我地里活儿忙,回家还的给妮子做饭,晚上呢,缝缝补补的,哪儿有工夫去磨坊耍啊?
离婚后,程四梅才意识到,这是瘸五叔在帮她呢,可惜,她当时没想到程大壮是个混蛋。
现在她就站在磨坊门外了,隔着一层门板,从里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夹杂着一种女人的呻、吟,“嗯……大壮哥,真好……”是程艳艳,她就是骨头化成了灰,程四梅也能听出来她的声音。
透过门缝,借着月光程四梅看到他们俩的衣裳被凌乱地丢了一地。可见他们起性儿的时候是多疯狂了,程四梅咬着唇,一丝血腥气息就涌入了口中。饶是已经两世为人,想想那个时候所遭受的屈辱,她还是不能平心静气。
但时间紧迫,她得先把前期事儿做好了,后期才有好戏看。
磨坊因为是公家的,所以内中没有门栓,从程大壮来当会计后,他就一直拿着磨坊的钥匙,每天下班回家,他就只想要把门一关,在从外头锁上就成了。
想想这对狗男女有多大胆,门没有插栓,他们也敢乱来。
磨坊分内外两个屋子,里面是存放面粉的地方,外头屋子则堆了一些粮食,放了磨面的机器。
程四梅悄悄把门推开,蹑着脚尖进去,程大壮跟程艳艳两人的衣裳从外头地上被丢的到处都是,程四梅忍着愤怒,把他们的衣裳一件一件地捡起来,然后丢到了门外的粪堆上,那时候的农村都是用沤烂出来的人粪,牲畜粪给地里庄稼追肥的,提前把粪从茅坑里挖出来,弄到空地上添加上干草啊,黄泥啊搅和好堆起来,等经过日晒风吹,把粪堆都给弄得不干不湿了,这才用驴子骡子往山上运,运到山中有人把粪都摊平了在田里,再用犁子一耕一翻,就悉数把粪埋裹在田里了。
程四梅丢最后一件衣裳的时候,就听到从街那边传来林老婆子嘟嘟囔囔的不满声,“真不知道大壮媳妇这是弄啥呢?说是给咱们弄了点肉,为什么不直接送家里去?非得让咱们来磨坊拿?”
“你就小点声吧!这年头买肉都的肉票,四梅能耐给咱们弄点嚼头来,你再嘚啵嘚啵得让人听了去,到时候你肉吃不上,还得被拉出去斗……”程汝刚是个有脑子的,声音凌厉地吓唬林老婆子。
这话果然起效,林老婆子再没动静,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程四梅暗地里冷笑,吃肉?是啊,你儿子确实在吃不干净的,你们来瞧瞧吧!
这会儿隐约从四面都传来脚步声,人好像不少,正往磨坊这边来呢!
脚步声临近,林老婆子第一个就到了磨房门口了,“大壮媳妇,大壮呢?”林老婆子从来不喊程四梅的名字,在她看来,程四梅嫁给他儿子,那就是她儿子的附属品,自然不能有自己个儿的名字了。
“他在里头呢!”因为是夜里,林老婆子眼神也不太好,所以并没有看到程四梅脸上出现的那抹冷笑。
“大壮?”林老婆子推开磨坊的门就进去了,“哎呀,这里头怎么那么黑啊?大壮,怎么没开灯啊!”
随着她这声喊,里头那两个就慌神了,程艳艳几乎都要哭了,“大壮哥,怎么办啊?我的衣裳呢?刚才就丢在地上啊,怎么找不到了啊?”
“妈,别开灯!”这是程大壮的声音,焦急短促,夹杂着一丝颤音。
但已经晚了,程四梅就站在门边,电灯开关也就在旁边,她伸手啪一声就把灯按开了。
这灯光一亮,屋子里的情形就好看了。
程艳艳头发凌乱,神情慌张,两只手抓着一个面袋子护在胸前,裸着两条腿在不住地哆嗦,她的旁边程大壮也抓着一个面袋子正给她往后背上遮挡呢,他自己则周身都是赤果果的,这会子也不顾的羞耻了,冲着林老婆子直嚷嚷,“妈,快关灯啊,谁让你开灯的?”
“我……我没啊,开灯的不是我啊!”林老婆子简直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傻了,她想说,儿啊,你不是让妈来拿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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