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四梅心中一股火起,心道,还真是阎王好斗,小鬼难缠啊,你不过就是一个小护士,咋啦,那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了不起啊?
但她是花了车费来的,来就不能白来,管那个蒋红旗是个咋样的人物,她都得见上一见,所以耐着性子,捧上笑脸,道,“我是蒋红旗同志表妹的……”她话没说完,那小护士就换了一副表情了,“哎呀呀,这是所长的亲戚来了啊,快请进来吧,你等下啊,我给你去叫所长去!小崔,给所长表妹倒杯水吧,大老远来的,一定渴了!”她边走边说,紧跟着就过来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护士,给程四梅倒了杯水,程四梅也正渴了,所以就没客气,端起来喝了。
时间不大,那小护士就带着一个年轻男子进来了,“所长,您看,您的表妹在这儿呢,我让小崔给她倒水了,这来的路上……”小护士还喋喋不休地要继续说,那年轻男子已然蹙起眉头,冷冷的一句,“你去忙吧!”
“哦,好……”小护士万分失望,好容易得了机会在所长跟前表现,却落的这样一个结果,她实在是不甘心,所以往后走的步子就慢了些。
就只听蒋红旗问道,“你是我哪门子的表妹?”语气很不客气,带着怒意。
“蒋所长,是那位护士姑娘误会了,我是想说,我是您表妹一个村的,她听了前头,就跑进去请您了!”程四梅也没怯场,心中暗忖,我也不是故意的要跟你攀亲戚,是她听错了,你冲我火什么?
啊?
原来她不是所长表妹?
那小护士恨得咬牙切齿,回头瞪程四梅,那意思,都是你害得所长怪我?
“小王,后头事儿那么多,你还不快去帮忙?”蒋红旗并没有回头,眼神一直落在程四梅身上,但话却是呵斥那小护士的。
小护士跺跺脚,跑开了。
蒋红旗今儿个心中不痛快。 不痛快的原因是早上在家里,他那本市报社当社长的老妈又念叨了,说什么,你也老大不小了,眼见着三十多了,咋还没给我们领回一个媳妇来啊?你不会是想让我跟你爸都等得白了头,你还没成个家吧?她一开始这样念叨,蒋红旗也不说话,就低着头吃早点,到后来,他那在中医院当院长的老爸蒋保国也参与进来,说他不务正业,好端端的中医世家继承人不在中医院里治病救人人,偏要跑到东城的小诊所里做什么研究?研究什么?咱们祖宗给咱们研究出来的中医治法还不够多吗?显得你去研究?你以为你是谁啊?华佗?扁鹊?
这一说,就把蒋红旗给说火了,他啪一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站起来就说,“您好啊,您很快就把中医院变成了死水一潭了,那些医生天天坐在那里,来个病人就拿着老祖宗留下的那些法子来给药,结果呢,不是看错了,就是药不对症,您知道现在人家都怎么说中医院吗?说那是一个大糊涂虫养了一群小糊涂虫……”
“放肆!”这话一说,蒋保国就把桌子掀了。
夫人隋玲哎呀一声,吓了一跳,紧跟着就说,“你们到底是爷俩还是冤家啊,一凑到一起就吵架,这下好了,还掀起桌子来了,蒋保国,这里是家,不是医院,你别拿院长那一套来对待我们!”说着,她就哭了。
这蒋保国是个惧内的,其实也不算是惧,就是比较知道疼媳妇,马上就不顾得跟蒋红旗置气,去安抚他家夫人了。
蒋红旗气呼呼地离开家,到了诊所,这气儿还没消呢,护士小王就说他表妹来找他了。
他就一个表妹,就是程爱香,香子今早上还给她电话,说是她朋友四梅要来找他,还说若不是她上班,她就亲自带四梅来了,嘱咐他,别给四梅脸子看,说四梅到了,就跟她到了,没啥区别!
蒋红旗应了,刚撂下电话,他“表妹”就来了。
所以他对程四梅的这第一印象并不好,认为她故意冒充香子,这也太有点狡猾世故了。
“那个所长同志,我得跟你解释一下,我确实没想着骗谁,是那护士姑娘听得有点焦急了……”程四梅话没说完,蒋红旗就冷笑了,“她听焦急了?那么你呢?你不会解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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