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那是我亲妈,好歹养育我长大,虎毒不食子啊,难道我连畜生都不如吗?不行,不行,坚决不行,死了是要下地狱的。
可是,留下她就是你过上好日子的绊脚石啊,难道你不想过人上人的日子?不想扬眉吐气,让岳父一家踩在脚底下,卑躬屈膝吗?先享受了再说,地狱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喂,喂,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杀人是要偿命的,走上这条路,你照样享受不了荣华富贵的,听我的,没错的,还是等他回来吧,说不定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胡军生心里一白一黑两个小人儿吵闹的特别凶,弄得他心烦意乱的,低着头并没有看清楚面前疾驰而来的大货车,也许是春节的缘故,司机脸红扑扑的,分明是喝了酒。
等他在抬头的时候,为时已晚,对方明显没有减速的意思,估计是酒精造成的大脑迟钝,手脚也跟着反应慢,很快就把吓坏的胡军生碾压在车轮底下。
离赵家村不远的高台镇,远近闻名的甄屠夫家,黎嘉志改嫁的母亲,付秋玲在厨房里忙碌着,灶台下大女儿甄友芬在烧火,火焰映衬着她的脸红扑扑的。
“娘,我大哥来信了吗?”
付秋玲急忙往外面看了看,来这里生了两儿一女,甄友明,甄友亮,看到外面并没有人偷听,心里放松下来,这才叹口气,淡淡的说道:
“托了消息的那家人,并没有回信呢。”
甄友芬沮丧的望着灶膛的里的火焰,沉默着,她很想有一个那样的哥哥,听走亲戚的人说,大哥很有出息,上了大学留在了京都。
想想家里的两位哥哥,麻线提豆腐,实在是提不起来,无论长相还是身材都随了自家爹,成家之后更是过的吵吵闹闹的,一点儿也不和谐。
“娘,差不多了吧,剩下的,让我大嫂,二嫂做,你歇一会儿。”
“嗯,这锅馒头出来就好了,她们蒸的馒头不好吃。”
甄屠夫并不知道自家老婆托人打听她大儿子的事情,正坐在堂屋里,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耳边听着收音机里的戏曲,美滋滋呢。
桌子上放着一个座钟,那是他最引以为傲的祖传之物,传了好几代了,到现在还能按时按点工作,刚才打了九声,放下酒杯,大声喊叫:
“大丫,大丫,死哪里去了?”
在厨房帮忙的甄友芬答应一声,来到堂屋,站在门口看着他,她虽然长相不随甄屠夫,但是性格却像了十成十,他敢动手,她就敢反抗,从小到大干活浑身力量十足。
“去叫你大哥,二哥回来,都几点了,还懒睡,还有那两个懒媳妇,这大过年的,不早早的来干活,白吃饭了?”
甄友芬懒得理会喝酒的甄屠夫,长辫子一甩,转身走出了堂屋,因为甄屠夫的名声,十六的她无人问津,心里烦闷的很,她不想当老姑娘。
韦铭锋驻扎的地方比较偏僻,每次去邮局拿包裹都需要赶时机,黄二妮如今的黎嘉锦,挺着七八个月的大肚子,更是不方便出门。
“嫂子,我把包裹给你放屋子里吧。”
后勤的战士们很热情,自从她怀孕之后,里里外外照顾颇多,家务韦铭锋也承包了个干净,害的她都没有了用武之地,可惜抗议总是被驳回。
“谢谢你们了,呵呵,来吃点水果。”
“不了,嫂子,你别忙活了,我们还有事儿,就不耽搁了,嫂子,再见。”
看着迅速离去的战士们,她很无奈,每次来家里都不让自己忙活,准备进屋就看到自家丈夫矫健的身影,扶着肚子站在门口,笑眯眯的望着他越来越近。
“怎么站在门口?快进去,天儿这么冷。”
“哪有你说的那么娇气,家里邮寄了包裹,呵呵,那么大一包呢,战士们刚送过来,连口水都没有喝呢。”
“爹娘不是刚寄过来吗?这次是谁?你在家可真受宠啊。”
“呵呵,那是,我可是家里人的宝贝呢,不是大嫂,就是鱼儿。”
两人说着走进屋子,看到那个硕大的包裹,韦铭锋麻利的拆开,里面的东西真瓷实,大部分是小孩子的衣物,从头到脚,还有几个小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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