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暖翻书的动作一顿,一下子抬起了头来。
香桃嗫嚅道:“汪全说,是……是给祝夫人的。”
“……”
宁暖没好气地将书合上,说:“那你去问问明玉,问问她要不要。”
香桃这才去了。
薛明玉果然纳闷不已,可她也是头一回碰到这样的事情,摸不准安王是什么意思,只得将东西收了。马车被塞得满满,东西从车上卸下,竟也有不少,将桌子堆得高高的,还有些放到了地上。
薛明玉拿不定主意,又让人去问宁暖,宁暖还是让她自己拿主意,她这才拆了。
东西一拆,她便忍不住笑了。
这些东西里头,真正要给她的也不过是几样,与所有数量相比,倒像是随手塞进来附送的,而剩下的东西里头,可全都是给宁暖。薛明玉与宁暖最是熟悉,因而也能认得出来,其中许多都是她在王府里见宁暖用过的东西,还有许多没见过的,大抵是赔罪的礼物。
她让人将东西送到宁暖那边去,等人走完了,才对自己的贴身丫鬟道:“我瞧这回安王真是惹怒了阿暖,特地送来了这么多东西,来给阿暖赔礼。外头都说安王如何厉害,我看着,安王到了阿暖的面前,却是连句重话也不敢说。”
“王爷与王妃伉俪情深。”
薛明玉忍不住想:这样子,倒像是从前她听夫君里说过的,祝家村里头有一个男人,在外头横行霸道,很是嚣张,是出了名的混混,附近村民谁也不敢惹他,唯独娶了妻以后,事事都听他娘子的,百依百顺。
当时她夫君是如何说的来着?
哦!
妻管严!
东西送到了宁暖屋子里,宁暖方才生出来的火气已经消了。
她冷静下来一想,哪里能想不出来,安王是借着薛明玉来给自己送东西,先前王府送来的东西,都让她给拒绝了,这回才特地用薛明玉当借口,让她毫无准备。
这东西都进了庄子里头,哪里还有可能出去。
果然,当薛明玉让人将东西送过来的时候,宁暖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一想到还让薛明玉看了笑话,宁暖便忍不住脸红,她在心中小声骂了安王几句,到底还是将这些东西收了下来。 听汪全说东西的确进了庄子以后,楚斐便在心中忐忑,生怕会见到庄子来人,会将那些东西退回来。
他等了许久,估摸着人可以从王府到庄子几个来回以后,在用晚膳的时候,可总算是放下了心。
楚斐抬眼看看桌上,各色菜肴摆了一桌,可桌前只坐着他一人,虽然有数个下人侍候在一旁,可却还是让人觉得冷清的很。
他小声嘀咕:“阿暖将我一人留在王府,自己与薛明玉在那儿,她倒是狠心。”
汪全站在一旁,冷静地直视前方,只当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为了不让自己一个人待在冷清的王府里,楚斐振作起来,借着薛明玉的名头,往那边庄子送东西送得更勤了。几乎每天,都有一大车的东西从王府拉到庄子里去,薛明玉每天都要去接礼,回来以后,从中挑出几样自己的好处,剩下的全都一股脑给宁暖送了过去。
她还和宁暖抱怨:“左右你都是要收的,又何苦让我跑一趟,王爷每天都给我送东西,若是让我夫君知道了,他心里头还要不高兴呢。”
宁暖面不改色地道:“那你就拒绝了吧。”
薛明玉直瞪眼。
可这哪里是她能想拒绝就拒绝的?说不定今日拒绝了,都不用过一天,祝寒山就要被王爷找麻烦了。
薛明玉忍不住多看了她好几眼,心中想,她也是头一回见到宁暖这般模样。
在她面前,宁暖一向是成熟稳重的长姐之范,遇事冷静,又博学多闻,她是习惯事事依赖宁暖,谁知如今宁暖与安王置气,虽不知其中是何缘故,却反倒是让她觉得新奇。
薛明玉也没有再和她提起不满,依旧每日将东西送去给她。
楚斐送来的东西很齐全,吃穿用度一应俱全,但凡得了什么好东西,他便第一个给庄子这边送来,一段日子下来,庄子里却是比王府还要舒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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