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头猛地又是一热。
来势汹汹,比下午在店里看到那些照片时要猛烈得多。
他还来不及伸手捂住,就见心口肌肉上沾上一抹血色,立即就被水流冲散,跟着又是一点。
白皑难以置信地仰头以遏制血流。
花洒里出来的水不烫但很暖,合着因为仰头而倒流的血液一起冲刷而下。
“特么……”
他狠狠咒骂了一声,半晌之后不情不愿地顺着水流方向伸手。
白皑这方面从来是跟他的年纪脱节的。
平时在卧室床上都很少,更何况是在浴室冲澡的时候,但这种东西,只要他是带把儿的就控制不住。
来了就来了,来得莫名其妙猝不及防。
手臂肌肉不断舒张收缩。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什么都能冒出来,不熟悉的经历和感知让他完全没有方向感,只能放任自流。
最后记忆里蓦地浮现一张笑得没心没肺的脸……
然后白皑就在脑子里一声带着戏谑的“白皑选手”中见到了令人窒息的白光。
视野像是直视了骄阳,足足空白灼烧了快一分钟。
他事后回想,肯定超过一分钟了。
后来是怎么洗完澡的都不太清楚,脑子里一直在做着最深刻的自我反思和检讨。
不知道从哪儿看来的那句话也许真的有点道理——
凡事宜疏不宜堵!
白皑总结归纳,自己肯定是因为自我忽视太久了,才会被一个蠢女人看一眼就收不住。
在床上趴了一会儿,觉得那口不知道是因为浴室憋闷还是因为别的什么顺不下去的气终于散了才爬起来。
随意抓了抓半干的满头卷毛。
打算今晚不能再跟房客接触,果然病都是要传染的!
准备吃一把鸡放松下情绪,可到处找手机,才想起来手机还在外面。
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辨认片刻。
客厅里听不见什么动静,估计她回自己房间了?
白皑做贼似的拧开门把,半个脑袋探出去,客厅没人,但浴室里面有动静。
她在洗澡。
这个想法让他眉心顿时纠结起来。
使劲儿甩甩头,这个动作是在防微杜渐,任何不合理不该有不和谐的思想都是严厉禁止的!
甩松了满头银发,白皑脸上只剩下酷酷的表情。
这是白爷的地盘儿,偷偷摸摸是几个意思?
猛地拉开门,大摇大摆地走出去,路过浴室的时候坚决目不斜视。
手机果然在门厅鞋柜上。
正好“叮”地一声,又有消息进来。
白皑手指按上去解锁,点开微信,成龚因为他迟迟不回复,已经发了好几条过来了。
成哥:出来喝酒,女朋友带出来瞧瞧。
成哥:人呢?
成哥:别藏着了,你那浑身恋爱的酸臭味儿藏也藏不住。
成哥:不出来我就默认你这么早就在办事儿了啊。
不得不说,师父对徒弟的了解是透彻的,说话知道怎么才能戳中关窍。
白皑一看那个“办事儿”顿时臊得满脸通红,比之前刚刚从浴室里出来还要红得厉害。
这种被隔空戳破心里暗鬼的感觉,真特么酸爽!
小白:刚在洗澡,你闻到的那是一身黑子味儿!
先来一句欲盖弥彰。
小白:没女人,你等着,马上过去!
再澄清事实,同时“放狠话”。
白皑觉得暂时家里自己是呆不住的,也许是刚刚办事儿了的后遗症,现在听见浴室水声就受不了。
特别是想着自己才在那里面……
现在另一个女人又光光的在里面……
想到这里猛地冲进厨房,打开水龙头,直接把才擦过的脑袋伸到水流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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