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人的走狗对自己想必已经长久观察,知道他要经过这个县城,也知道他会带着手下过来县城里最大的窑子。
于是就在这里藏了个不似凡人的女人,是想施个美人计,让奸细直接混进凤凰寨最高层。
不管是吹枕边风还是盗消息里应外合,怎么想怎么一劳永逸。
所以他才会那么斩钉截铁。
直接戳穿她“背后之人的计谋”,警告她别痴心妄想。
苏瑭咬着牙关,舌尖都被齿锋擦破了皮,嘴里腥甜的味道一直刺进喉咙。
她最开始的谨慎是对的。
该死的就是这男人跟动物一样敏锐的感官,之前他在春兰苑大门口抬眼那一下肯定就已经是察觉了视线。
所以进门就直接找到房里。
还心思缜密地把闲杂人等都支开……
真是可怕,他肯定是在跨过门槛的时候就已经瞄准了大红的床铺。
她躲在底下琢磨计策,人家其实早就成竹在胸,等着把小贼直接提溜出来。
好在苏瑭自己就是绝顶的天赋异禀,除了破瓜之痛时见了红,之后就渐渐清亮起来。
“不,我跟你一样。”
她像是忍受着莫大的痛苦,咬牙从唇缝间挤出坚定的回答,吐词字正腔圆,没有半点不对的口音。
苏瑭毕竟是个中高手。
回答的同时双管齐下,刻意着力操控着自己唯一能控制的对方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马失前蹄,撞到硬点子了,瑭瑭冲鸭,夹死他! 这位气势凛然的大当家本来只是想给面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奸细一点教训, 但此时显然没能按照原本“给一点”的计划来。
他根本没办法说停就停。
这会儿男人虽然仍旧面色冷厉,但额角沁出的细汗已然出卖了他的真实感受。
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人非常恼火。
现在可没打算真的要开闸泄洪, 那有违自己的初衷, 任何脱离掌控的事情都不被允许。
他还从来没觉得过,从这种事中抽身是如此艰难的事情, 就像是落进了苗疆面对无数热情挽留的泼辣又柔情似水的苗女。
又像是坠入深潭, 水藻层层叠叠重岩叠嶂般缠缚而来, 就是拽着不肯松懈分毫。
直要纳了那命夺了那魂才肯罢休。
然而,现实总是事与愿违。
你越不想, 就越容易在任何一个闪神的刹那丢盔弃甲成为败军之将。
“大当家!不好了!”
如此关键的时刻, 门外竟然突兀地响起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门板被拍得“啪啪”响。
但其实并不如何突兀。
那人必定是一路跑来, 只不过当事人因为神智太专注, 抵死搏击太激烈, 以至于失了以往的沉睿。
这一突如其来的外界干扰, 犹如那根直接压垮了健硕骆驼的稻草。
男人咬牙闷哼, 抓着苏瑭震颤不已。
被抓住的人弱弱地娇呼一声。
苏瑭白皙的皮肤因为染上薄媚,眉心微蹙, 宛若一朵娇俏的梅花。
这种时候她还不忘演戏。
肩膀颤巍巍, 线条流畅的下巴尖尖上挂着晶亮水珠,将滴未滴, 似泪似汗又或许兼而有之。
那红扑扑的小脸,端是一副雨打风吹后额发沾湿、眼雾迷蒙、红唇翕张的靡艳美态。
然而她此时的真实内心却是柳眉倒竖双手掐腰。
太特么疼了!
这男人忘了她是个娇滴滴的女人了么,当她是握力器呢!
那双铁掌, 捏得腿骨都要碎了,可见力气之大,这十来个呼吸的光景他像是就在这噗噗簌簌的闷响中用尽了毕生的力量。
直让人怀疑这该是憋了多久!
门口的手下纳闷儿,大当家难道一个人在屋子里睡着了?
又不敢直接推门进去,只能在外面哭丧着脸干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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