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痛苦的神色消失，漆黑双目失去焦距。
等了许久，脑中响起百草略显虚弱的声音，“恭喜、完成保镖世界全部任务……”
话说了一半，苏瑭敏锐地感觉周围不是暂停那么简单，而是之前每次世界任务完成时意识即将脱离回到百草图卷面前的那种空间扭曲感。
心道一声果然。
“慢着！” 她忽然清厉一喊，扫在黑斯特脖子上的手倏尔收紧，“再动我立刻掐死他！”
每次回到意识世界的过程虽然很快，但却足够她操控着身体把人掐死。
说着又转而一笑，“不，应该说是掐死你，百草！”
黑斯特·怀特，早就该想到了，Hasty·White，翻译过来再谐音一下，可不就是百草么。
真没想到，一直以为只是系统的百草，竟然也是有实体的，而且估计也是百草图上有一席之地。
难怪最开始见到黑斯特的时候脑子里乱响了。
肯定是因为她脑子里百草的部分意识残留跟本体同处一个空间产生的共鸣。
而百草在她脑中出声的时候，黑斯特就进入宕机状态，大概是因为百草的意识体并不能同时存在于两个不同的地方。
现在想来，从刚开始穿越到百草图之后这个系统服务就一直不怎么周到，每次都是公事公办走完程序就消失不见。
原来是因为他每次过来为她服务，都必须脱离本体。
但也有解释不通的地方……
“苏瑭！” 脑中百草的声音第一次这么人性化，焦急地叫住她要掐死黑斯特的动作，已经开始虚化的空间安定下来。
她被拉回百草图意识世界的过程中断了。
“终于肯现出原形了？” 苏瑭在脑海中冷笑，“怎么，之前不是拽得很，现在怎么不继续装了？”
百草却哆嗦着欲言又止，像是很怕她的样子，酝酿半晌，在苏瑭都要不耐烦继续加重手上力道的时候他才惊慌呼叫。
“别，之前我都不知道！”
他的声音现在听着其实跟黑斯特的声音很像，之前不觉得，只是因为黑斯特在这个世界是个外国人，发音习惯和用语都很不一样。
“有你不知道的？” 苏瑭嗤笑道。
百草愣了几秒，似乎陷入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其实我也是刚才才想起来所有的东西，我的意思是，之前‘黑斯特’跟‘百草’互相并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他这说法有点拗，不过苏瑭却听得十分明白，眉梢轻轻一挑，嘴巴微张。
果然就听百草解释下去。
原来黑斯特这几年精神上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经常突然失去意识，期间记忆一片空白，意识回来之后就像是那段时间的经历被凭空挖去。
这样的次数越来越多，看遍医生都找不到根由，他被折磨得脾气越来越古怪，恶嗜好越来越变态。
苏瑭听到这里默默算了算时间，的确自己进入百草图快穿世界加起来已经有几年了。
黑斯特每次失去意识，其实都是被拉进了百草图意识世界跟任务者，也就是苏瑭的意识接轨。
而百草也没有黑斯特的记忆，每次被拉进意识世界，都会被迫按照既定的台词跟苏瑭交流，因为是念台词，并没有自己的主观意识，所以每次都让苏瑭觉得是一个真人在装机器人。
这次苏瑭来到了百草本体的世界，见到黑斯特的时候两个意识发生共鸣。
两次激发百草意识之后，他跟黑斯特的意识终于合二为一，这才在最后关头知道了所有前因后果。
苏瑭听得不动声色。
“所以别杀我，任务已经完成了，不是么？” 百草试图讨好道。
“是呀，任务已经完成了……” 苏瑭脸上笑起来，眼里却越来越狠，手上力道半点不松。
“你、你松手！” 百草的声音愈发痛苦。
“既然任务完成了，那么咱们这次来好好谈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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