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金妈妈便走上前来,先命人堵上崔婆子的嘴,然后跪在大太太跟前请罪,说她自己当年贪财,收了点崔婆子的礼,协助崔婆子将耿婆子从管事位置上挤下来,还假称这件事大太太也知情,现在这崔婆子要拿这件事要挟她呢。
大太太对此表了态,罚金妈妈一年的月例钱,让她以后好好干活,将功赎罪。
然后,崔婆子受完五十杖便去了,再然后,大太太下令,将崔婆子的家人都被悉数发卖掉。"豆儿稍稍冷静了一会后,解释了下崔婆子被打死的因由。
林玉儿听了,不禁沉默下来,心中也不禁一阵阵发冷,这真的是一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大太太不用经过任何官方渠道,就这样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而她在这之中也起了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
"现在知道你恣意妄为的后果了吧?"
谢云娘嗔了林玉儿一眼,不过在发现林玉儿神色不对后,赶紧又哄道:"好了,好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下回不要再这般随性了就是。这崔婆子虽然丧命了,但她也确实有她的可恶之处,她与将军府签了卖身契,身家性命都卖与了将军府,还这般不知检点,自然讨不了好。"
"是啊,是啊,大小姐,你也不用太内疚,这崔婆子也是罪有应得。"秋菊也看出了林玉儿的不妥,赶紧出声附和道,翠儿也点头附议。
林玉儿没有再出声,她有些茫然的看了看谢云娘、秋菊、芽儿、翠儿等人的反应,虽然有些吃惊,却还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由此可见,这种行为在这个年代是一种司空见惯的行为。
这无疑是一直崇尚生命至高无上的林玉儿难以接受的,接下来的时间中,她一直包裹在一股比她当初落入冰窟窿更冷的寒意和一种非常强烈的罪恶感之中。
不过,因着此时已经入夜,因崔婆子之死让谢云娘、秋菊、芽儿、豆儿、翠儿等人心神多少有些不宁,所以她们也未过多关注林玉儿脸色煞白、身子微微颤抖的异状,只是服侍林玉儿用完膳,又睡下后,便关上房门,各自忙活去了。
静静的躺了一会的林玉儿,心情渐渐平复了一些,不过却仍旧有些沮丧和心灰意冷,也极度的缺乏安全感,开始想念自己前世的那个家起来。
说起来,前世的她可以算是山窝窝里飞出的金凤凰,她家位于黔西一带的边远山区,祖祖辈辈以种田为生。
到了她这一代,兄妹六人,她排行老幺。也正是占老幺的光,她才没有像其他的哥哥姐姐一样早早休学,回家当作劳力干活。
不过,不知道是遗传自哪里的基因,她似乎有颗天生适合做生意的脑袋,还是在初中时,她死乞白赖的跟在老爸后面去了一趟离家几十公里的县城,用自己少得可怜的压岁钱买了几个当时在初中生中很受欢迎的拼图和贴画。
带到学校之后,班里几个家境好点的孩子看了心痒痒,以高出她原始购买价将近三分之一的价格将拼图和贴画一买而光。
尝到了甜头后,以后但凡家里父母兄姐或者邻居去县城办事,林玉儿都会央人给自己捎点小零碎,再带到学校倒卖,赚取差价。
有了这笔收入之后,初中三年,除了学费外,林玉儿没再伸手向父母要一分钱的零花钱。
到了高中,林玉儿的小生意就更红火了,因为她就读的县一中就位于县城,买东西不再需要别人帮忙,直接自己出去采购就可以。
虽然林玉儿卖的价格比校外的小卖铺或商场要高一些,但是,在林玉儿热情无比的服务态度及三寸不烂之舌的引导下,她的小生意也是相当的红火。
当然,为了赢得长期、固定的客户,在销售的同时,林玉儿还附带提供一些无形的增值服务,比如说她的成绩很好,一直在学校名列前茅,去哪个宿舍送东西时,碰到一些在学习上遇到疑难杂症的,她会友好的上前替人讲解一二。
俗话说的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那些接受了她指导的,即便原本不打算买她东西,此时碍不过情面,也会慷慨解囊。
久而久之,林玉儿的大名就扬名全校,很多和她同年级或者比她低年级的同学题目不会做了,就会买她一两件东西,顺便让她充当一下辅导老师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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