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却在未经过赵王殿下许可的情况下尚自来到赵王殿下跟前,赵王殿下不责怪予你,还对你以礼相待,已是他宽厚仁慈,怎可再提出过份要求?
宗学的入学条件自高祖时期便已传下,我大夏朝的三岁小儿皆知,你再提出如此请求,岂非在无理取闹?"
包玉兰也知晓自己造次了,她只是在听到谢云娘所出的一双子女也能入宗学上学,又听赵王说宗学名额尚有富裕之后,一时头脑发热,便脱口而出了。 在这个府中, 因着出身的关系, 包玉兰自知郑玉霜、齐妍玲无论是出身,还是现在所处的位置,都是自己无法比拟的,所以受了她们的委屈, 她最多也只是在心中, 或者私下里发发牢骚而言。
但是, 谢云娘就不一样了,谢云娘和她一样同是出身乡野之人,甚至她的家境还比谢云娘的家境还强得多,现在说白了也只能算个高级的妾而已,那日谢云娘回将军府时, 林晋逼迫她向谢云娘致歉, 她心中其实是很不服气的。
原本以为谢云娘母子三人真的已经过世, 她的心中还是有些愧疚的, 但是得知谢云娘母子三人不仅无事,甚至谢云娘还因独自抚养一双儿女之事得到从一品诰命之封, 她便一点愧疚都无,甚至还觉得自己是谢云娘的恩人。
她觉得,如若不是她,谢云娘便不会离家出走, 从而就更不会遇到这么好的事, 得到从一品诰封了。
而谢云娘进入将军府后,她便处处以谢云娘作对比, 想在谢云娘身上寻找平衡感。
自打林远、林致去了京郊大营之后,郑玉霜及府中的下人们对谢云娘母子三人私下的刁难和不敬重,让原本因与郑玉霜、齐妍玲同为妯娌,自己却无端低了她二人一头所生出的不平衡之心也变得平衡不少。
她想着,谢云娘也是向宁远的原配发妻,却无端被郑玉霜挤下了正室的位置,得到了从一品的诰命之封,却连将军府中的下人都不当回事。自己却仍旧是正头夫人,在南院,自己说的话至少还是一言九鼎的。
然而,刚刚,因林玉儿、林宝儿即将入宗学之事,她又觉得自己被谢云娘压过了一头,一时不平衡心又起,大脑一时便有些发热了。
因此,虽然她对郑玉霜的话有些不以为然,但是她也知道宗学确实不是自己可以奢望的,更怕因此会得罪赵王,便赶忙走上前去,跪下请罪道:"民妇出身乡野,确实不知有这些规矩,并非是有意冒犯赵王殿下。入宗学之事更是民妇痴心妄想,还请赵王殿下莫放在心上。
民妇也是一时情急,因着民妇的儿女先前与他们的堂哥堂弟堂姐堂妹一起在府中上学,现在大房和三房嫡出的堂哥堂姐堂弟堂妹们都要去宗学上学,民妇怕他们觉得自己不如人,从此自卑、自暴自弃下去。"
听到包玉兰不再继续闹着让她的儿女上宗学,赵王心中暗暗吁了口气,面容和蔼的回道:"林二太太人不必如此,姨母言重了,本王今日本就是微服前来将军府走亲戚的,所以今日也无谓什么君臣之分的。
诚如姨母方才所言,宗学的入学规矩是高祖传下的,身为子孙后辈者,即便从孝道出发,也是不可随意更改的。
不过,林二太太提及的令郎令爱的就学问题,如若林二太太舍得的话,可以送他们去京郊的‘天翔书院’,本王可以为他们写封推荐信,推荐他们明年春上开学时过去,书院那边应当会卖本王一个薄面。
只是‘天翔书院’实行的是住宿制,只有沐休之日方能回家,这样日后林二太太便不能经常见到令郎令爱。"
"天翔书院"是大夏朝除宗学之外,最热门的一个书院,每隔三年一次的春闱中,出的位列三甲的进士有不少就是出自"天翔书院",每年慕名前来求学者众多,"天翔书院"也是非常不容易进的。
在京城待了好几年,且两个儿子又正值学龄的包玉兰自然也是知晓"天翔书院"的,这对她来说,确实算得是个意外之喜,因此,她刚刚站立的身子立马又跪了下来,狂喜的磕头谢恩道:"多谢赵王殿下!多谢赵王殿下!只要他们日后能有些出息,即便整年都不能回家也不值什么。"
这次包玉兰的头也磕得发自内心肺腑,真心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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