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难道他们便是臣妾要找之人?”看到身着盔甲的林远和林致,谢昭仪想到一个可能性,神情变得非常激动,带着颤音向康泰帝确认道。
看到康泰帝点头后,谢昭仪眼眶盈满了泪,走到林远和林致面前道:“你们便是瑞哥儿和祥哥儿么?”
林远和林致皆是虎躯一震,瑞哥儿和祥哥儿是他们的乳名,除了幼年时极亲近之人,几乎无人知晓。
“娘娘……娘娘是如何知晓微臣兄弟二人的乳名的?”林远有些惊疑不定的询问道。
“我是月娘啊,这是你幼年练飞镖是在我额上留下的。”谢昭仪边说边露出额际的一块星形的疤痕。
林远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觉得谢昭仪眼熟了,因为她的面容与他的姨母小张氏至少有七八分相似。
谢月娘是他姨母小张氏之女,也是他发妻谢云娘的姐姐,谢月娘与他同岁,不过却比他大上两个月,算起来应当是他的表姐。
不过,年幼时他对这个只比他大两个月、身材却比他矮小,胆量也比他小的姐姐很不屑,不肯唤姐姐,只肯以名字相称。大人们见他二人年岁确实相差不大,便也由着他去了。
她说的那块练武时留下的疤痕他当然记得,那年他见过镖局的一个武师耍飞镖,着魔般的迷上了,硬是磨着父亲林大牛也去铁匠铺替自己打了几把,没事时便天天自己在家胡乱练习。
有一次不小心扔到了带着妹妹谢云娘来自己家玩的谢月娘额上,顿时,谢月娘额上血流如注,将所有人都吓坏了。
为了此事,他的父亲林大牛还狠狠的抽了他几鞭子,并罚他跪了一整天。他当时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日后娶了毁了容的谢月娘。
“月娘?你真的是月娘吗?那次灯会时你究竟去了哪里?”想到这里,林远的声音也不禁变得有些颤抖起来。
那天中逢正月十五闹花灯,他带着林静和来家中玩耍的谢月娘、谢星辰,也就是谢月娘的弟弟,谢云娘的哥哥,四人一起去观花灯,年幼的谢云娘和林致则被留在家中。
刚开始,他们四人还牵着手,肩并肩的走在一起。
可是,后来来了一队舞狮灯的,这是他、林晋、谢星辰三人最爱看的节目,只是,他们那里舞狮灯时有不停放鞭炮的习俗,谢月娘害怕放炮,不肯一起跟过去看。
他们三个男孩子又着急去看,便嘱咐谢月娘站在原地,不要乱跑,等他们看完舞狮灯再来寻她一起回家。
然而,等他们三人看完狮灯之后,却再也找不到谢月娘。
见势不妙的林晋还回家找来了大人帮忙一起找,只是,找到花灯散场,也未找到人。那天晚上,有好几家大人都在寻找自己的孩子,却都是毫无消息,大家都猜是不是被拐子拐了去。
后来,林家和谢家以及林、谢两家的亲眷都加入寻找的队伍,在附近的几个州县都寻了个遍,却再也找不到谢月娘的任何踪迹。
再后来,他的姨父姨母因思念谢越娘,整日郁郁寡欢,心病难医,不待谢星辰和谢云娘成年,便相继过世。
因为当年林远毕竟还只能算是个半大孩子,大人们倒是没有将责任算在他身上,更多的是自责,不应该放任几个孩子自己去观灯。
可是,林远却一直在心中责怪自己,他是男孩之中年纪最大的,却未尽到照顾来做客的谢月娘的责任,这也成了他一辈子的心病和遗憾。
当他自己有能力之后,还曾派人找谢月娘找了好久,却一直未再发现谢月娘的任何踪迹。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谢月娘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时她被观狮子灯的人群推挤,与谢星辰、林远、林晋几人走散,又冷又饿的等在那里的那种害怕,以及被拐子盯上、拐卖走的那种绝望心情。
只是,看着林远那充满内疚的眼神,她不想让他变得更内疚,便轻描淡写道:“我与你们走散后,被拐子盯上,最后和那晚被拐走的几个女孩一起,被拐子运到了徽州。后来,经过一片山林时,我趁拐子不备,偷偷的藏在树上,藏了两天,最后饿昏后从树上掉了下来,被楚贵妃娘娘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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