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悠闲地坐在包厢里头喝着茶水,这茶倒是不错,一看就是从京城运过来的,看来赵家兄弟确实将手伸到京城过了。十五品了品,赵海是个精明的人,敢露出这样明确的消息,不过是告诉他们,赵家兄弟不怕他们叶家军,他们在京城中的人可比叶家可靠多了。
十五冷了脸,不过是平临长公主身边的一条狗罢了,如今倒是想当主人了,也不想想平临长公主愿不愿意这条狗脱离了她的掌控之外。
赵海拱手赔罪,给围过来的一些衣衫不整的人躬身行礼,连连说:“对不住各位了,对不住了,实在是十五爷查酒楼,对不住了,各位!”
十五腰间挂着长剑,慢慢地踱步走了出来,众人听到十五脚步声,一见他严肃地看着,不由得瑟缩了下脖子,浑身杀气腾腾的。
“各位,阕城今日大临检,不单单是阕城大酒楼,各家酒楼、驿站都免不了,还有商贩的货运,都要一一查过。羟人最近动乱,怕有些可疑的羟人混了进来,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就麻烦了,各位,还是回去守着东西吧。”
一见十五出来,他们那些人全都缩了回去,这事也讨不上公道了,只能如此了。
赵海见其他人都散开了,这才装模作样地抹了一把原本额头上压根就没有的汗,装出一副毕恭毕敬地样子,“多谢十五爷出手。”
“你不就是算了这些么?”十五一下子拆穿了他的伪装,赵海目光微微冷了几分,之后又恭敬地道:“十五爷说笑了。”
十五见底下人都搜查了个遍,什么都没有,十五颔首,“看来,这大酒楼真的很干净啊。”
“这是自然的,每日小二们都会上下打扫一番。”赵海假装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十五环顾看了许久,将目光落在了边上的那间包厢里,他踱步走到了包厢门口,赵海跟了上去,解释说:“这包厢当年出了点事,如今基本上很少人进去,不太吉利。”
赵海如此解释,十五伸手要去触碰那门框,赵海心揪住了,却不敢露出异样。
十五缩回了手,“行,既然赵大爷都交待清楚了,那我就回去复命了。”
两人在酒楼门口寒暄了好一会,十五才一跃上马,牵着马缰绳,飞奔而去,却在拐角处,停了下来,招手了三个侍卫,“你们三个,去守着我刚才没进去的那间屋子,找到机会,偷偷进去看看。”
十五刚才是在试探赵海,赵海面上毫无破绽,掩饰得很好,可就是掩饰得太好了,反而让十五觉得那间包厢不同寻常。
派了人过去,也算是省心了。
不料到了下午,赵海领着人哭嚎着在城门口拦住了十五,“十五爷,我家弟弟回来了,可是我家弟弟,他,他竟然成了那副模样,定然是有人记恨我们赵家,你可得为我们赵家做主,抓住那个凶手啊。”
十五知晓这事是十三去办的,哪里回出什么大事?
心里带着疑狐,领着下属一同前去赵家兄弟居住的宅院,要不怎么说阕城大酒楼值钱呢?这个宅院,虽然比不上副将们的规格,却也差不离了,更别提里头那些精致的木椅,更是价值连城,挂在正堂上的画作,一看就是前朝的真迹。
十五进了右边厢房,还没有踏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子尿骚味儿,里头的赵河听到了响声,突然大声喊着,“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不是我,不是我,求你饶了我吧,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啊,好疼啊,好疼啊!!!”
一阵鬼哭狼嚎。
十五进去一看,只见赵河面色苍白,双眸微微凸出,大声呼喊着,双手乱抓,再看他下半身,腿断了,而且是畸形断的。
一看就不是他们叶家人出的手,这样的断法,也不像是羟人出的手。
十五上前命在身边服侍的仆役上前撩开一看,骨头都露出来了。
一股子血腥味浓厚得很,让人反胃。
十五面色不改地走了出来,对着愁眉苦脸的赵海说:“这事我得禀报将军才能处理,赵大爷,你也是心狠的,你弟都伤成这样了,竟然还没有请郎中包扎,若是郎中不行,我想将军应该不介意让军中的郎中过来帮你弟弟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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