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宫里头也养着些,可平阳长公主不敢随意挑,秦筝也不敢用。正好长公主府里头的两个管事媳妇生娃,这才带了过来,都是家生子。
不过也与其他人家不同,他们并没有打算将两个奶嬷嬷留下来当小主子们屋里头的管事嬷嬷。
都说有奶便是娘,若是母子离心,才真真是划不来。
因而平日里,两个奶嬷嬷除了喂奶,就被拘着在屋子里头,喂过奶,孩子就抱过来让秦筝看着,宫嬷嬷与朝露也陪着,搭把手什么的。
两小主子如今才出生两天,红皮就褪了,皮也不那么皱巴巴了,刘嬷嬷昨儿见了都赞不绝口,说以后定然姿容出色。
连带着些许有些嫌弃他们两人长得丑的秦筝都觉得自个功劳大了。
更别提是叶炎了,一回来就洗手,之后来跟秦筝说几句话,便跟着秦筝照顾孩子,连带着去前头的书房还少了时辰,秦筝见了,不免吃醋,今儿早上还小声嘀咕了。
今日是洗三,但正巧碰上了先太子逝去的日子,因而也不打算大办了,刚刘嬷嬷稍微做了些洗三仪式,也就算是过去了。
如今皇帝心里头那根线和弦压根就没有栓住,随时都能够变脸。
眼看着孩子被抱出去了,秦筝撑了下自个的身子,问道:“嬷嬷,这是什么?”
“这吃食啊,您可以慢慢吃点,对恢复身子有好处。”刘嬷嬷舀了一勺,秦筝一闻,带着一股子酒味和甜腻的味儿,里头还有姜丝。
“太甜了!”秦筝尝了一口,皱眉头,要推开。
刘嬷嬷摇头道:“王妃娘娘您不知,这可是好东西。这里头的桂圆干,补虚益气不说,姜丝暖宫的作用。您这刚生了孩子不久,宫里头肯定虚着呢。里头还有些许红糖,这颜色,就是红糖调出来的。”
“这些个猪内脏,也不能吃太多,您现在消化还没修整好,只能吃一点点,不过就够了,重要是这汤,都得喝了。”
秦筝蹙眉,捏着鼻子喝了一些,在刘嬷嬷紧盯下,只能闭眼灌下去了,之后又赶紧要了温开水,漱口一番,这才罢。
“您多吃上几次,也就习惯了。”刘嬷嬷正跟哄着小孩一般哄着秦筝,秦筝在其他人面前,也不娇气,就是在叶炎面前娇气,就想让叶炎让着她,疼着她,宠着她。
“嬷嬷,我知道您这是为我好。”秦筝擦了擦嘴巴,又擦了下手,与刘嬷嬷说了几句话,刘嬷嬷这才嘱咐道:“您千万不能多用眼睛,多费神,这得好好调养着,调养得好了,皮肤更加光滑细腻,调养得不好,老得更快。”
秦筝一听,越发引起了重视。
“朝露,拿铜镜过来我瞅瞅!”秦筝虽不是那种肤浅爱美之人,可世间人都先敬罗衣后敬人,这脸,也是面啊。
更何况,男人的劣根性子,秦筝可不敢马虎,她可不想生两个孩子,一下子把自个搞得比叶炎看着年纪还大,她就想娇娇嫩嫩的。
刘嬷嬷见秦筝如此大的阵仗,捂着嘴巴笑,“王妃娘娘平日里保养得好,哪里能这样。等您出了月子,奴婢再写下些保养的方子,自是恢复得比以往更好。”
“刘嬷嬷,您家中以前可有人行医?”秦筝照着镜子,见脸圆的弧度开始往下滑了,多少松了一口气。
刘嬷嬷静了一会,才开口小声说:“奴婢出自世代行医的家族。”
“那,那怎么会在宫中?刘嬷嬷家中医术如此之高,不是应该在太医院么?”秦筝放下铜镜,挥退了其他人,让朝露去门外守着。
刘嬷嬷跪下要回话,秦筝忙道:“嬷嬷何必如此,嬷嬷您如今是良民,也别总自称奴婢的了。”
“哎,奴......老身都习惯了。这么多年在宫中。”刘嬷嬷双眸带着回忆,轻声道:“几十年过去了。一转眼,老身每日醒来,都要照着镜子,看看夜里又长出来多少根白头发,就生怕一口气喘不过来,到时候去了地里头,也不知道爹娘和兄长们还能不能记得老身了,估计那时候,他们还是如当年一般神采奕奕,而老身白发苍苍。”
“老身之所以跟着平阳长公主来伺候王妃娘娘,除了因着当年平阳长公主对老身的恩情,还因着老身私心重啊。”刘嬷嬷顿了一会,才说:“宫中其实有个美人早早儿就有了身孕,与王妃您大概相差半个月。选照料的人时,老身托病了,后头先行去照顾的人被发落了一顿板子,还没赶出来,老身就觉得不太好了。这不,正好平阳长公主说了,老身赶紧自告奋勇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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