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郡主一听,转身蹙眉问:“可有证据?”
“奴婢让人打听过了,长公主今日召了太医,说是病倒了,哪里能这么凑巧,郡主不是一直都对这桩婚事不满么?这次就是个机会了。”长宁郡主并不是皇族中人,只是因着长宁郡主的父亲在战场上救了先帝一命,重伤不愈,而长宁郡主的母亲因夫君死亡而悲伤过度,殉情,只留下长宁郡主一个人孤苦伶仃,先帝为了感念长宁郡主父亲的救命之恩,登上宝座后特赐封其为长宁郡主,由当时的先帝生母抚养。
面上看长宁郡主的称号是用父母的命换来的,是提醒着皇帝知恩图报,可其实若真是想要报恩,何必如此?
当时外族动荡不安,长宁郡主只是没有皇族血缘的孤女,若是外族进京求娶,先帝自是舍不得嫁自己的女儿,长宁郡主就是好的选择。
长宁郡主也心知肚明,却从不露出一丝不满。
与外族之战足足打了几十年,到了长宁郡主及笄之时,正巧是叶老将军领着叶大将军击败敌寇之时。叶家世代忠良,从开国之时就跟随开国之帝东征西战,虽婉拒了封王的称号,却获得了手中实打实的兵权,边境的五十万大军随叶家随意调动,同时叶家具有招兵权。
叶家的骁勇善战也随着骨血一代代传承下来,他们好似铁水锻造的宝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在边境百姓眼里,只知叶将军,不知皇帝。
先帝并不想封叶家为王,盘算着从叶家抢回兵权时,想起了待嫁的长宁郡主。翌日,长宁郡主被赐婚于叶大将军。
次年长宁郡主生下了长子,也就是叶炎。叶炎六岁之时,叶大将军又打了胜战,将西南少数民族赶出了领土,同时也侵蚀了他们的领地。
先帝将目光转向了长公主,此时长公主正身怀有孕。不过几日,先太后召了众位大臣命妇入宫观赏梅花宴,长公主与长宁郡主竟坐在了上下手,两人不得不寒暄说了几句话,正巧先太后得了先帝的主意,想着如何让两人搭话上,如今倒不用费工夫了,只说着两人有缘,又和蔼地询问了长宁郡主家的儿子几岁了,笑着指着长公主的肚子说:“我家孙女儿的肚皮里头若是个女娃,倒不如给长宁家的儿子当媳妇,长宁,你觉得如何啊?”
长宁郡主愣住了,瞅了一眼长公主,长公主扶着肚子的手顿了下,脊背挺得老直,浑身不自在。
先太后虽问如何,可长宁郡主知晓,这婚事推脱不了,只能应了。这桩婚事,在他人眼中是对叶家和长公主的荣宠,可实质不过是用半个皇室血缘的姑娘牵制住越发有威望的叶家父子罢了。
长公主和长宁郡主心知肚明。
对于长子的娘子,长宁郡主并没有私心,她父族的亲戚若没有战死的,也在边疆镇守边关,已经有十多年未曾书信往来,并未曾想要为娘家人拉扯一把。从被先太后抚养的那天起,她就知道,自己是一颗棋子,先帝手中的棋子。她却不想自己的儿子也跟着她一样成为棋子。
等到秦筝出生往宫里头报后,赐婚的旨意下来了,跟着下来的还有叶炎封王的旨意,里头说了叶炎成年后封王。
这个王爵直接绕过了叶炎的父亲,落在了叶炎的头上,任由他人如何想,都觉得有猫腻,若是心怀不轨的人,只怕都视自个儿子为眼中钉肉中刺了。叶大将军倒没有在意太多,一心扑在驱逐外族上,可架不住别人揣测圣意。
“派人去秦府问候下。”长宁郡主见丫鬟正拿着热乎乎的毛巾包裹着自己的指甲,让指甲软了之后再修剪,不会那么疼。
长宁郡主抽回了手,询问身边的丫鬟:“小王爷可在前头的书房?”苗嬷嬷不管因何提起退婚一事,长宁郡主在意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似乎真的可以退婚。
“在的。”得了回话,长宁郡主按捺不住了,站了起来,领着丫鬟往前头书房去。
此时秦筝正双手叉腰对着叶炎耍性子,原因无他,她揣唆着侍卫替她传递消息,侍卫不理睬也就算了,正好被叶炎抓了个正着,叶炎并没有看她的字条,只是将字条扔进了湖里,并吩咐人将她看好。
秦筝气得跳脚,抬脚踢了侍卫的命根子,那凶悍泼烂的样儿,就连叶炎瞅了,都觉得疼,十一和十五心疼地瞅了一眼叶炎,替自家主子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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