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可怜的郑家啊,好不容易有了个当伯夫人的姑奶奶,却见死不救啊。你想想你兄长和弟弟,除了受贿之外,还倾占他人田产万亩,这样也就算了,那些个被逼死的两家妇女和未成亲的黄花大闺女,那些被你郑家用钱封口还赶出京城并在京郊杀人灭口的苦主们,你说他们突然来找你们算账了,可怎么办呀?”
“他们,他们不是都死了么?”
“是啊,他们都死了。冯伯夫人真是好见识,好手段啊。可是啊,他们留下了证据,这些证据,可是会咬人的啊。伯夫人,本来我家主人想好好跟你合作,可是没想到,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没有办法了,真是遗憾了。”
李嬷嬷转身踏出一大步,就要离开,另一只腿却被死死地抱住了,冯大夫人急切地嚷道:“我,我让我大儿子帮忙!我,我想到办法了,可是,你们得给我弄药来。”
“你等着我主子的消息,我明日再来找你。”说完,李嬷嬷推了一下她的手腕,她一痛呼,就松开了手。
冯大夫人呜呜咽咽看着李嬷嬷远去的背影,正要放声大哭时,听到了外头贴身丫鬟传来的略带困倦的关怀声:“夫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她立马将泪水咽下,擦干后,压着嗓子道:“梦魇罢了,去吧。”
贴身丫鬟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李嬷嬷站在昌伯府门口,望着半梢的弯月,迎着秋风萧瑟,一步一步踏在石板路上,发出坚定的响声,街道上一片静谧,毫无人烟。
“儿子,你看到了么?所有害过你,伤过你的人,都得死!!”李嬷嬷打听到,与她大儿子一同喝酒的,还有郑家的儿子,是他们合伙秦家大老爷灌醉自个的儿子了。
秦家大老爷的腿断了,听闻明日就要出城了,可这样还不算完,就只有断腿么?她的儿子死了,害死他的人凭什么还活着!!凭什么!!!她要他们偿命!!!
清早,一辆青布顶蓬马车晃悠悠地行驶出了京郊,秦大老爷躺在马车里,心烦气躁得很,更令他生气的是两个小妾一个临出城闹肚子,一个是跟着也摔断了手,更别提是大夫人了,心心念念着要打探秦箬的消息,还拉扯着儿子女儿不让跟着走,只留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先离开京城。
算了,等到了其他地界,再买个乖巧可人听话的丫鬟来伺候便是了,反正郎中也说了,他的腿总是会好的。
可惜,这些都是梦了。
不过两日过后,秦筝才抱着妹妹哄着她看外头的落叶,指着那飘飘落落的叶子数着数字,朝露不解地倒了茶,小声问宫嬷嬷:“嬷嬷,王妃每日都跟哥儿姐儿说这么多话,他们又听不懂,有啥用?”
“这你就不懂了。你小时候还有什么人专门教你说话不成?不都是听着别人一句一句学来自个就会说了?”
“咱们奴婢们说话用词总是不同的,再说了,王妃身子还没有恢复完全,跟着哥儿姐儿说话,也好。”
“嬷嬷说得有道理。”朝露话音刚落地儿,冬雪就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微微喘着气,鞋头沾染了一点尘土,宫嬷嬷正要板着脸教训时,冬雪急切地说:“嬷嬷,前头秦家来了消息,说是大老爷......秦家大老爷在回乡路上不幸溺水身亡了。”
宫嬷嬷一听,收敛了神情,肃然对朝露说:“你赶紧去后头跟长公主回禀一声,我去跟王妃说一声。”
秦筝见宫嬷嬷神情严肃地进来了,赶紧唤了孟嬷嬷过来,让她将妹妹送去侧边榻上,才问:“嬷嬷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王妃,秦家大老爷,殁了。”
秦筝蹙眉大惊,“怎么如此突然?不是说断腿......不至于......死么?”
宫嬷嬷摇头表示不知,秦筝侧头想了一下,“你先按着规矩走,我后日再与娘一同回秦家大宅吧,晚上就把一些荤腥换得清淡些。”
“是。”
晚上叶炎回来,两人躺在床上,叶炎搂着秦筝,手不老实地捏了下秦筝的软腰,秦筝扭动了下腰肢,瞪了叶炎一眼,轻声呵斥:“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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