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呢?”
“之后,敦亲王派了人去找,一口咬定他们确实送去了府尹。半个时辰后,竟然在京郊乱葬岗里头发现了堂姑娘,堂姑娘面容已经毁了,身上也没有一块好肉.......可能是故意为之。”
秦筝唇角微微抖动了下,差点克制不住心底的怒气。
秦二老爷在敦亲王府中大闹,被里头的仆役推搡出来也就算了,更狠的事,当他想要找秦篙时,秦篙呜呜咽咽地出来,捏着嗓子,装成柔弱地模样道歉后,哭着说:“都是我不好,没有看顾好堂姐。可是,可是我压根就不知道堂姐要过来呀。”
“敦亲王侧室将事推得一干二净,所有人也说秦篱并不是他们带进来的。在秦二老爷被支使得团团转的时候,敦亲王府上下人,早就把罪证抹去了。”
“就连属下,也无力阻止。且属下遇到的那个人,属下也认不出来,这事就算是秦二老爷上去告御状都无用。”
“以二伯的性子,定然是要豁出去讨一个公道的,可是这世间的公道,有时候是讨不回来的。我们现下也无能为力了,秦家之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此时敦亲王府后院中靠北边的小院子里头,秦篙望着铜镜里头的自己,哈哈大笑,嘴里默默念着:“秦篱那个蠢货,当年看不起我,对我百般欺辱,如今竟然还傻不拉几地凑上来,看上了我的东西不说,竟然还想着当着我的面勾引王爷,抢我的恩宠,也不看看,她除了是个二房夫人生出来的,还能有什么?活该!!活该!!!” 叶炎与十二一同回了东厢房。东厢房与正房相隔不远, 还能听到丫鬟们送水的脚步声, 两人说话声音都要压低许多。
“身为叶家暗卫营中武力排十二, 探听组一直都是你一手掌管, 你说你认不出来那个人到底是哪个郡王?我怕你连郡王昨天晚上招幸几次妾室都能知晓得一清二楚吧?还是说, 你最近能力越发退了?正好十三对探听组很感兴趣, 要不让十三接手算了?”叶炎皮笑肉不笑地悠悠说着他心里头的打算。
十二汗蹭蹭地冒,立马跪在地上,垂头低语:“主子,不是小的不说,实在是深觉王妃不知为好。”
“你还敢做主子的主了?”叶炎冷漠双眸凝视着他。
十二顶着杀人般的视线,头皮发麻,“小的甘愿受罚。”
叶炎并未开口接话, 屋内一片静, 十二被这样的氛围给弄得心绪难宁, 跪的身板有些发麻了, 正房里头的动静已经消停了, 叶炎才说:“等会去十一那里领罚,十二鞭子。”
“是。”
叶炎这才缓缓地问:“说吧, 什么事?”
“主子,那个逃走的人, 不是哪个郡王,而是一个太监, 应当是宫中的太监, 且据小的所知, 那个太监与秉笔是师徒情分。再有一个,秦家堂姑娘虽然衣着凌乱,但太过于刻意,刻意看出应该是故意往这风流韵事上整的。目的是为了遮盖一些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小的推测,估计是跟秉笔太监有关。”
叶炎听了后,顿时明了一件事了,先帝在时,对二皇子生母过世后的惩处,记得在叶家暗卫营里头的档案中记载着并无一人存活。可皇上那次出事,竟然还冒出一个人来了。也就是说,当年也许真的有一个太监提前逃脱了,那么这个帮助太监逃脱的人,正是敦亲王了。
皇上想着用生母恩情,通过秉笔太监之手,掌控朝廷,对朝廷中认为对他有威胁甚至于通过秉笔太监和一干太监所搜罗的证据,认为那些朝中官员是敦亲王的亲信,又让他们罗织一些罪名,却不料,其实秉笔太监等人罗织的人,压根就是敦亲王的对立派。
皇上这跟头,摔得重啊。
也是,皇上唯一能够得到一些温暖的时候,至少是他所认为的没有任何图谋,真心实意、全心全意对他好的时候,就是在他生母还在世的日子了。
“还有什么事?”
十二抓了抓脑门子,小声说:“有件事,小的刚才也没有说。”
“说!”
“秦家二老爷......怕是不妙了。”
隔天,上朝之前,秦家二老爷也跟着穿上了官府,到卧房看了一眼秦二夫人,吩咐身边嬷嬷将灵堂等物摆放起,又从私房里头拨出一笔,准备派人护送秦篱棺木到秦家老家,并让人在秦家祖宅坟地附近找一小片风水宝地,用于安葬秦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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