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早有在外头候着的太医,听到召唤,过了一会,才进来,跪下请安,敦亲王赶紧说:“太医,还不上前诊断?”
皇帝颔首点头,太医便上去,跪下诊脉,过了一会,朗声道:“皇上这是得了喉疾,暂且不得言语,需要好好静养,以免声带受损,龙体受伤。”
这一招,直接打消了众人对皇帝的怀疑和猜忌,毕竟在众位大臣眼中看来,皇帝行事从来都不是规规矩矩的,反而是带着一丝随性。
听闻皇帝身子不舒服,大臣们多少有些诧异,虽说皇帝不舒服是常态,但是见天儿他不舒服还上朝,真是奇怪之举,如今想来,只怕是因着什么千秋节第一日早朝不能迟了,有恐伤了吉利。
毕竟沉迷丹药炼制,难以自拔的皇帝,如何能够对国政大事有兴趣?
太医退下后,敦亲王好似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一般,深藏功与名地退下了,独自一人默然地站着不动了。
如此一场闹剧,才落下帷幕,一些武将,退了早朝,都不由得往叶炎边上靠,想说点什么,叶炎却只大步走,不想与他们碰上。
等到敦亲王率先离开,其他文臣们也全都各找各的上官说话,那些个上官,哪个不是心思敏锐之人,全都心下有几分疑惑,却不敢多言,毕竟,想要质疑,也得看有没有命。如今宫城内里头,到底是怎么一个形势,没有人知道。
但他们也不敢去想上头坐着的不是真的皇帝,他们最多是想着,皇帝可能被敦亲王所胁迫了,可是敦亲王如今突然出手,一番做戏,不过就是一种试探,谁敢当下里头出头,没有后手,定然被当成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没看到连叶炎都不敢冒头么。
一些谨言慎行的文臣,全都闭紧了嘴巴,不多说一句话,只管着埋头做事,有时候,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叶炎到了宫门口,今日是坐马车进宫的。刚出了宫门,他正要上马车,却被一人从后头抱住了腰,叶炎立马固定住了身形,双手撑着了马车上的车壁,一个旋转,踢向了后头的人,后头人险险避过去,嚷着:“王爷,别打了!!”
他一回头,是韩家的少将军。韩家是伯爵功勋,韩家一直都是驻守在西边一带边境,老伯爵在边境,少将军则留在京城,与如今叶家形势颇为相似,唯一不同是,韩家少将军拳脚功夫一般,这么多年来,也就上阵杀敌过一两回,还是跟在祖父和父亲身后赚了一些功劳。
娶的是先帝堂兄的女儿暄县主,家中妻妾成群,虽不好美色,但世代单传,韩家祖母恨不得他赶紧生个孙子出来,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给韩家地底下的祖宗一个瞑目的机会。
如今他每日到巡防营西营晃悠,点个卯,练不练是一回事,但是总要过去晃荡一圈,有时候也上朝,有时候不上,若是上朝,就说代祖父上个朝,先帝与如今皇帝,对武将家多有容忍。
今日韩少将军是被自个娘子给吵闹出来的,看着正妻在家中发脾气,把那些娇滴滴的小妾往死里揍,他这不是心疼么?可是想想暄县主那打架能力,和自个不相上下,甚至有时候还能略胜一筹,他也不想挨打丢脸面,赶紧一溜烟,脚底抹油,出来上朝了。
没成想,家中热闹没看上,朝中热闹倒是赶上了。
不过好在韩少将虽然拳脚功夫一般,但是心眼多啊,想得也多,机灵得很,立马闻到了其中的不一般,他谁都信不过,偏偏就信从小到大坑他一坑就准的叶炎,这不,在宫城门口,拉拉扯扯,真是斯文败类呀。
“大哥,你说说这刚才是哪出戏?”两人一前一后坐上了马车,韩少将将他圆乎乎的脑袋凑过来,一脸憨厚地请教着。
叶炎推开了他的大饼脸,冷漠地道:“还能是哪出戏,就是告诉你,要老实待着,别出幺蛾子,当个瞎子、聋子和傻子。”
“这......”韩少将吞吞吐吐了好久,一拍大腿,吼道:“我做不到呀!”
“妈的!他们又不是我家后院那些软乎乎的娘们,让我当个傻子?也得看他们配不配!!”他们虽然不与皇帝多接触,可是目光如炬,如何看不出上头坐着的皇帝是个冒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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