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心中暗自冷笑,温家族学确实不错,温家出才女,温老夫人长女中年丧夫,在闺阁中早有了贤名,闲来无事,最喜那几个侄女,以留在温老夫人膝下侍奉为由,在儿子成人独当一面时,回温家族学教导侄女们,这是美谈一件。再说温家郎君多才,温家也是世家大族,在族学上花费的功夫可比秦家多多了。
而秦家正儿八经的族学并不在此,而是在祖家,那儿确实办得不错,可秦老爷子这一支迁到京城,对族学不太上心,更别提到了秦老夫人手里,族学也就是撑个面子,还放在了较为偏僻的京郊。
让两个姑娘上族学,每日里都得早起一个时辰,族学还未有高才之人,不过是些迂腐酸儒,秦老夫人要的,是秦筝与秦篙那求学若渴的贤名罢了。更别提前世秦家族学还出了丑闻,里头与秦老夫人也脱不了干系。前世她确实去过一段族学,那天出了丑闻,碰巧她坐车到了半路,来了月事,百般不舒服,过于难受,并没有告知秦篙,调转马车回了秦府,这才躲过了一劫。想起这些肮脏事儿,当年她哪里懂,重来一回,细细地琢磨了才知其中知险恶用心。可怜了当年秦篙身边的丫鬟,白白忠了那么多年,临了被推出去挡事。
长公主哪里不知秦老夫人那蜜语里头包着恶心的虫子,“如今快入冬了,族学太远了,若是路上出了差错也不太好。”她一点面子都不给了,直接替秦筝否决了。
“我是人老了,说话都没人听了。想那些穷举人,上京赶考,不也这么受住了,怎的就秦家的孩儿不成?这事对秦筝也有好处,你一个做娘的,难道还拦着自个姑娘的好处?”秦老夫人话中多有训斥和挑拨之意,目光却落在了秦筝那儿,秦筝微微抬头,秦老夫人趁机问:“这事不用你做主,筝儿,你大胆地说,你可要想清楚了。”
“多谢祖母厚爱,只是我前儿掉湖里,身子骨弱,倒不如庶妹妹身子好,我前两年名声被那些个人给坏了,如今都找不到,心下就歇了。好在叶王府也不计较这些。我看,这好处,还是让庶妹妹领吧。”
“好啊,你们两个,是合起伙来对付我吧?!”秦老夫人碰了软钉子,火冒三丈。
“老夫人若如此说,倒是伤了孙女的心了。我看老夫人也不愿意见我,我还是先退下吧,免得老夫人伤了身子。”秦筝趁机告退,不理会秦老夫人在后头嚷着。
长公主见秦筝抽身走人,站了起来,靠近了秦老夫人几步,秦老夫人被长公主逼近的寒光给吓得缩了下,梗着脖子骂:“你是要欺负婆母不成?”
“我哪儿敢啊。老夫人,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秦篙的婚事还握我手上。”
秦篙沉下脸。
秦老夫人冷静了一下,坐直了身子,“我说了她们二人去族学,定是要去,若是秦筝不想去,那秦篙.....”
“那秦篙的婚事就一并让老夫人管吧。”长公主将秦老夫人想要的给了她,秦老夫人颔首,“好。你可别反悔!”
“自然。”长公主飘然而去。
秦篙跪下给秦老夫人磕头,秦老夫人亲自扶起了她,一脸清爽,转头对李嬷嬷赞道:“还是你懂长公主。”
“老奴不敢。”
秦筝在凤鸾院里头等长公主,随口问起花枝今日是哪一日。花枝从多宝阁的抽屉里头拿出册子翻了翻,才答:“十月初三。”
离十月初五,还有两天。 秦篙往李嬷嬷手里偷偷塞了一个小荷包,李嬷嬷袖进了衣袖里头,转身进了茶水间,小丫鬟正坐在凳子上烧水,手里摇着蒲扇,见李嬷嬷进来,赶紧站起来,李嬷嬷掀开茶壶盖瞅了一眼,肃了容颜,“嗯,倒是有耐心,这个给你了。”李嬷嬷将刚才秦篙给她的小荷包送给了小丫鬟,头也不回离开了。
小丫鬟偷偷儿拆了荷包,见里面是两两的小梅花银锭子,捏了出来,放在嘴边咬,是真的,赶紧塞进了鞋子底头,就等着回家时候偷偷藏起来当私房钱了。
凤鸾院中,长公主唤了花枝要给秦筝换上好茶,秦筝推拒了,“我只是和娘说些话儿,一会就回去歇着,来回了这一趟,娘也乏累了。”
长公主脸上挂着一丝疲惫和强打起来的精神,应付了秦老夫人,多少有些困顿。但长公主还想多问问秦筝对叶炎的看法,这才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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