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哼哼两声,“这还差不多。虽然听着觉得老掉牙了,不过看在你年纪比我大这么多,平日里又在兵营,接触的都是汉子,不懂得哄姑娘的份上,我才这么好说话的。”
“是。”叶炎瞅着她一脸傲娇的小表情,恨不得揉在怀里好好抱一抱,真巴不得明日都是良辰吉日,将她娶过门。
两人闹了一小会,才说了正事,叶炎淡淡地说:“白伯疏若是可能,尽早送回去。他在勾栏瓦舍里头听戏,与人争一碟子花生,虽是他先点,可与他相争的却是南郡王世子,白伯疏被打了一顿,嘴里还说他是秦家的亲戚,幸而我经过,拦下了南郡王世子,南郡王与西南边境安宁有关,这世子在京中也是不好招惹的。如今皇上还需南郡王,若是世子想要报复,定然不会放过,且听说他却是瑕疵必报,只是怕这件事得算到秦家上了,你提醒秦老大人小心才是。之后他遇到路过的邹文,竟然跑上去揍人,只是自不量力,被邹文给掐住了。他们二人好似有仇?”至于秦筝,他会保护好她的。
秦筝摇头,“我不知道,只是看表姐那样子,不太像。”
两人说了一番,回到花厅,却见白蕊正与邹文道歉后,白蕊将帕子递给邹文,邹文接过时,不小心触碰到了白蕊的指尖,两人退了一步,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儿,倒是让秦筝与叶炎相视一笑,却不揭穿。
唤人扶了白伯疏去养伤,双方就告辞了,白蕊急着去看兄长,秦筝回了屋。
过了三日,秦筝出门,到了正午,未曾回来,长公主派人去寻,却在城外官道上发现了秦家的马车,里头空荡荡无一人,车内小桌上,还有一抹干了的血迹。 清早落芬院烧起了热烘烘的暖炉, 最新的银炭昨日刚从宫内送过来,这是皇爵的待遇,今年秦筝这里省了不少钱, 她从起床到吃过早饭, 都觉得身子暖呼呼的。想起白蕊, 让宫嬷嬷拨出点炭给白蕊送去, 宫嬷嬷却制止了, “郡主,您这是好意,可表姑娘若是用了, 只怕落了别人口舌, 倒不如把庄园里头送上来的上等炭火多弄点过去?”
今年冷得比往年要早一些, 炭火都生怕不够用, 京城里头的炭价涨了不少。秦筝得了叶炎的情报, 对庄园的仆役和佃农们也不曾苛刻, 多给了银两, 甚至还下了吩咐, 让烧炭的人家少交了一成上来。
想起重生前每每到了冬日里头, 在乡下那样偏僻的地儿,一年四季都要上半山腰捡干柴,屯在柴房中, 也是为了过冬填炕。可到底不够, 除了炕上热乎, 其他没有炕的房间里头冷冰冰的, 她还需要做家务,冬日里头的手指和脚趾总要生冻疮,疼得厉害,又刺又痒。
秦筝目光深邃忧伤地落在了院落里头的青松上,宫嬷嬷并不说话打扰她,“行,就照着嬷嬷说的办。送炭火的庄园管家过来了?”
宫嬷嬷蹙眉不快,压低了嗓音,“未曾。许是有事耽误了,老奴派人去瞅瞅?”
“算了,也不差这一两天,想必中公的炭火也够表姐用了。”秦筝整了整衣裳,柳枝上前扶着秦筝,“嬷嬷,娘醒了么?”
“长公主早醒了,今日老夫人那免了请安。小少爷一大早就出门读书去了。”
“兄长还未归?”
“是,大少爷出城游历也有一个多月了,不过前儿来了书信,说是一切安好,郡主就别担忧了,如今只怕就在回来的路上了。”春闱将至,可自家兄长胸有成竹,加之祖父教孙不比其他人那套从书中学,反而是让秦策多游历,体察民情,也是怕兄长以后身居高位却不懂得百姓疾苦,做下错事吧。
拿着外头裹着缂丝冬雪图的暖手炉顺着抄手游廊出了院落,到了长公主的凤鸾院,进了正堂,一股热气暖洋洋,迎面扑来,宫嬷嬷赶紧替秦筝解下披风,生怕让秦筝热出汗来。侧耳房里头飘来一股子烤红薯和烤栗子的香味,长公主笑看着秦筝唤她坐下,问了几句。
花枝送来了一盘刚烤好的红薯和栗子,软乎乎的,秦筝闻着香味,食指大动,将暖手炉递给宫嬷嬷,来不及等柳枝上前挽袖子,自个挽上了,伸手就要去拿,长公主急忙制止,“小心烫,你还未净手。”
冬日里头,最为想念的就是这个。长公主见秦筝竟然改了性子,喜吃这些,要知道,去年她可是嫌弃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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