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让宫嬷嬷把三张唐卡都翻出来,看了一遍,这才挑了一张慈眉善目的佛陀像,准备等会亲手送给长公主。
日头上了,秦筝穿了一身喜庆,赶紧往凤鸾院去,凤鸾院的院门今日被擦得闪亮,抱厦也格外整洁,全凤鸾院上下的奴婢们都穿着昨儿长公主赐的新服,加之长公主赐了赏钱,干活更有劲儿,腿脚更为麻利了。
“郡主。”
不过几步就穿过抄手游廊进了正堂,长公主正好从卧室里头出来,秦筝笑着上前跪下磕头贺寿,长公主牵着手让她起来,“你也是任性,今儿一大早回来,为何昨儿不提前跟我说?”
“她这不是怕你昨夜担心得睡不着?”秦驸马一身俊朗暗红服侍出来,风姿仪态宛若惊鸿。
长公主回头一瞅,娇嗔地说:“还用得着你说。”
秦驸马拱手道:“是小的不是。”
“就你油嘴滑舌。”长公主笑着说。
秦筝却捂着嘴巴打趣长公主:“娘也真是的,明明就是被爹给揭穿了心思不好意思,还硬是要让爹哄着。太妃说我年岁小,娇气,我倒是觉得娘比我更娇气一些。”
“不过太妃说,姑娘家娇气好,还说嫁出去的姑娘若是跟未出阁一般娇气,想来是备受夫君疼爱,过得好的。如此听来,我还真不信,现在看来,太妃说的,不就是娘么?”
平阳长公主伸手轻轻掐了掐秦筝的小脸颊,“好呀你,多日不见,倒是在宫中学会了这些个玩意儿了。跟着你爹一般讨巧儿。你们父女两个就是合伙儿来欺负我。”
“哪敢,女儿说的句句属实。”
秦驸马喝了口茶,娇宠地说:“我说的话也是肺腑之言。”
“你出去吧,别耽误了我们娘儿两个亲热。”
秦驸马摸摸鼻子,站起来,背着双手出门,临跨出门栏又道:“公主眼里满是闺女,儿子们也就不入你的眼了,我正好带他们去书房。”
长公主应了,与秦筝说着小声话儿。
至于在凤鸾院门口被拦下的秦策和秦简则乖巧地跟着去了书房。
与长公主说了一回话,日高起,陆陆续续有了贵妇们过来请安拜寿了,长公主领着秦筝往前院的正堂去,坐在正堂上,与人说话,一派亲和。
白蕊忍着伤心,穿得略微素些,倒是小丫鬟提醒她说在屋檐下,哪里能打主人家的脸,更何况这是长公主,比不得其他人。
她这才无精打采地换了一身粉。侍读的名额在昨日傍晚就下了,没有她的,她狠狠儿哭了一回,夜里睡不着,今日起得还早,为的就是能够在等会的贵女们中找到些许机会,攀谈上几句,说不定一切都有了戏。
她不想自个一人独自过去,觉得尴尬,可若是到立德院等秦老夫人,她心发堵。白伯疏已经三日没有回府了,秦老夫人也没有派人去找,似乎还松了一口气。
白蕊心里头是埋怨秦老夫人的,生怕露出端倪,她想去找秦篙,可上次选侍读时,有眼的人都知晓是那簪子惹了祸,她回来赶忙疏远了秦篙。
她打定主意,在花园里头转转,想着秦老夫人或许也不想她出去丢人现眼,她不若等着秦筝领了贵客过来,她凑上去,秦筝说不定能说上几句。
她却不知,到了花园里头,正好见到两个仆妇手里挎着篮子,剪了些花枝,边议论起白家的事,嘴里还嘀咕着,“白家这事啊,我听庶姑娘前几日不小心偷听了老爷子的话,说是那事得皇子们求情才管用。”
“那表姑娘哭瞎了眼都没用。”
“怎没用?表姑娘容颜也算小家碧玉了,又有江南风情,今日长公主生辰,皇子们定然过来,若是能得了皇子们的亲眼,一切不好说?”
“也是。”
白蕊一听,小声问丫鬟,“你说她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姑娘,会不会又是庶姑娘下的套子?”姑娘前儿就是太心急了,这才被套上了,如今难道又踩里头去了?也不知道庶姑娘为何这么针对自家姑娘。
白蕊心里头也这样疑虑,可她没得法子了,“不管如何,总要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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