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珣只是往那一坐,没人敢上前动岁晏,况且刑部在朝中基本没多少实权,更何况是对当朝侯爷了。
审责刑罚是大理寺的事,他们只要在刑部待上一夜,明日上朝自有皇帝同大理寺处置。
刑部官员叫苦不迭,也不敢将岁晏往那大牢里推,只能像祖宗一样把岁晏给供起来。
刑部衙门灯火通明,陆陆续续有人将炭盆搬进去,放置在各个角落,不多时周遭都温热起来。
岁晏这才从岁珣怀里钻出来,惬意地伸了个拦腰,随意看了看,道:“这里就是刑部啊,瞧着也没什么特殊的。”
岁晏看了一圈,没觉得有什么好玩的,便坐在炭盆旁烤火,没心没肺极了。
岁珣将身上的披风裹在岁晏身上,冷淡朝着刑部尚书看了一眼,淡淡道:“大人,劳烦你将忘归同南疆公主来往的书信拿出来我瞧瞧吧。”
刑部尚书睡得正熟被人从被子里拖出来,又碰上了岁珣这座煞神,大冷的天一直在抹汗,他让人将书信呈上来,笑着道:“将军可以瞧一瞧,这些书信较多,不是一天两天都伪造出来的,而且笔迹同侯爷的一模一样。”
岁珣皱着眉翻了翻,发现确实是岁晏的笔迹,而且里面的内容十分详细。
岁珣抬起头,道:“忘归,你的笔迹有外露出去吗?”
刑部尚书在一旁脸都绿了,心道这岁将军还真是护短,这都证据确凿了,还一心只护着弟弟,怪不得把岁晏养成这番大逆不道的模样。
岁晏烤着火正在昏昏欲睡,闻言“啊”了一声,歪歪头:“可能,有吧,我不知道啊。”
厉昭常年陪在他身边伺候,许是他的手笔。
“不知道,”岁珣冷笑了一声,将那展开的书信甩得哗啦作响,毫不留情地嘲讽道,“就你这丑字,要是没泄露出去笔迹就能被人仿成这样,我是一万个不信的。”
岁晏:“……”
胡说,我的字是宫中太傅所教,好看得不得了!
岁晏小声嘀咕着走过去,随手展开一张书信,一目十行地扫过,正好是“他”勾结南疆公主,暗忖着要在除夕夜谋害皇帝的内容。
岁晏道:“我除夕夜在做什么来着?”
一旁的刑部尚书忙将另外一封信找出来,指着道:“侯爷当时病重,所以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喏,这是您给的回信。”
岁晏“哦”了一声,看了一眼,道:“还真是有模有样的。”
要不是这事岁晏没做过,他自己都信了。
刑部尚书又抹了一把汗,干笑道:“将军,证据确凿,是不是该让侯爷……”
他话还没说完,岁珣就冷冷看了他一眼,道:“忘归前些日子刚大病一场,这还没修养过来,若是在那四周都是冷风的大牢里着了凉犯了重病,你担当得起吗?!”
刑部尚书迟疑道:“这……这是规矩……”
岁珣冷笑一声:“先不说忘归到底做没做过这些事,就算他真的做了,陛下也不会堂而皇之处死当朝侯爷,大理寺还没下责罚定论呢,大人就想把忘归关押。呵,他身子骨弱,进那冰窟窿里同把他往死路上推有什么两样?大人,你到底是何居心?”
刑部尚书:“……”
岁晏十分配合地歪在岁珣怀里,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实际上脸埋在岁珣衣服上,早在拼命忍笑了。
岁珣只是三言两语便在刑部尚书头上安上了个谋害当朝侯爷的罪名,把刑部尚书逼得脸上冷汗更多了。
“将军这、这是哪里的话……”
岁珣单手环住岁晏的肩膀,浑身气势骇然,冷淡道:“我之所以说让忘归来刑部衙门,已是看在大人的面子上不想把事情闹大,也是相信忘归定不会做出这种勾结外人谋害陛下之事,明日朝堂之上自然会还忘归一个公道,大人这般不分青红皂白步步紧逼,便要定罪,未免有失偏颇。”
刑部尚书:“……”
到、到底……
是谁步步紧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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