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便是告诉杨东兴,事关重大,出去胡乱瞎说,走露了风声,小侯爷定要拿你问罪的。
杨东兴本来年龄就一大把了,虽是亭长,但也就是他自己恋着位子不愿下来,资格老,又是当地有名望的乡坤,遂没人敢惹他。但其实他胆子小的要命,哪禁得住染七的一番吓唬,连忙摇头保证。
“小人不敢瞎说,小人不敢瞎说。”
江捕头看杨东兴都吓得怂成了一团,赶紧上前转移话题,“小侯爷,咱们还是赶紧断案吧,大家伙在这里已经等候多时了。”
杨东兴感激地看他一眼,急忙附和道,“对对对,继续判案,小侯爷您说,这案子要如何处理?”
见危机过去,染七也不再多嘴,退后一步,回到东方不败身边。
东方不败想了想,打算从异人小哥儿的疯病着手,然后问杨东兴,“敢问杨亭长,我白国律法是否有精神错乱的疯病患者无法入罪这一项?”
回应他的是杨东兴犹如一团球似的滚去了隔壁,东方不败莫名其妙地看向江捕头,只见他尴尬地搓了下鼻尖,解释道,“想来杨亭长是去翻阅律法典籍了。”
在场众人全部面无表情,一脸黑线,捕快们是尴尬的,而陆临渊等人一直安静如鸡,则是被雷的,至于东方不败和染七,直接无语凝咽,这得多不靠谱,现查现断案,效仿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啊。
等了杨东兴一会儿,他才又一个大圆团子滚了进来,直累得坐在椅子上喘粗气。最后看向东方不败,兴奋地说着他在律法典籍里看到的内容。
“小侯爷,白国刑律有记载,凡患有精神疾病,得到县级以上且资历十年以上的三名大夫共同证实的犯人,皆可法外保释,但需向苦主缴纳一笔赔偿金,然后还要有其亲近之人的保证,保证犯人不会再对他人造成威胁。另外,若犯人病愈,需向官府上报登记,做苦工来抵消以往所犯罪行,时间视情况而定。”
东方不败听完颔首,觉得这律法还是有很多弊端的,若世家子弟杀了人,一翻斡旋后岂不是可以靠行贿大夫来逃过罪责惩罚?
“那便去请三名十年以上资历的大夫吧。”看这情况,左右今日是无法回安宁县面见义父义母了,东方不败只愿义母不要一个冲动跑出县城,找过来。
因为要去县城寻大夫,再加上其他人都做完了陈述笔录,陆临渊看看时间不早了,便提出告辞,“杨亭长,小侯爷,在下外出已有不短的时间,怕是家中长辈担忧,因此这就打算回去了,若之后再有询问,只需遣人到陆府唤人,在下随时听召。”
杨亭长看看陆临渊,又看看东方不败,没做回应,这里哪还轮到他作主,不是有定边侯世子么?
东方不败懂了杨东兴的意思,这胖团子老头真上道,一切听他的,这个好。于是他微笑着摆手,与陆临渊一同走了出去。
刚走出门,他便似笑非笑地瞅着陆临渊,把对方直吓得噤若寒蝉,心思敏感地问道,“小侯爷,可是还有其他事?”
“嗯,确实有,陆三少爷不会忘记我们之前的交易吧?”东方不败提醒对方,他也不是掏不出那个钱,只是为了个异人小哥儿,觉得不值而已,有冤大头在此,何乐而不为?
“小民哪敢忘记?只是如今东市拍卖场大概巴不得赶慕容小哥儿去坐牢,赎金之说更是缥缈。”陆临渊两边都不想得罪,一副东方不败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态度。
摸着下巴,东方不败狡诈地点拨他道,“没有赎金可交,但是有苦主,陆三少爷既然当初想救那小哥儿,就好人做到底,赔偿苦主一笔银子吧。你总不能让本座既救了人,还搭了银子吧?”
陆临渊嘴角忍不住抽搐,心说这定边侯世子,也太无耻了,一句是他求小侯爷救慕容小哥儿的,把所有狡辩的话语都给他堵了回去。
打落牙齿和血吞的陆临渊,有委屈不知道向谁说,只能掏出两张面值五百两的银票,递给东方不败,“小民身上只有这么多。”
东方不败满意地点点头,苦主即是死者的家属,凭那拍卖师一辈子,大概也攒不下一千两银子,足够他们一家过上好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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