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脸红着点点头,由着男人握着自己的手,脸红红送他到书房,然后又红着脸独自回来。
“姑娘,你方才说缺青色的料子,我给您备好了。”玉泉见蓁蓁回来了,便抱着青色绸缎朝蓁蓁道。
蓁蓁搓搓还染着红晕的脸,藏好自己那点少女心事,然后上前去摸摸料子,“嗯,这匹正好,等会你替我裁三尺下来。”
“是。”玉泉应声,然后见自家姑娘薄薄耳垂红红的,也不说透,反而笑着问,“姑娘可是要给姑爷做衣裳?我瞅着这料子,恰好适合姑爷那般的读书人。姑娘做了,姑爷笃定高兴。”
她一说,蓁蓁手上穿线的动作顿了顿,道,“那你再多裁些。我原是打算给阿淮做的,反正我待着无事,多做一套也无妨。”
玉泉便笑着应下,兀自裁着布料。
被玉泉这么一提,蓁蓁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白家的人这几日可要到了?”
他们来了桐城后,便直接托人去和白家人联系,好在早知道阿淮的爹爹在京中考试,很快便联络上了。白家得了消息,立刻喜极而泣,派了下人过来接小少爷。算算日子,也就在这几天了。
玉泉点头,“我听杨嬷嬷说,这京城离桐城不过半月的行程,算算日子,大概也就在这几日了。”
听了玉泉的回答,蓁蓁放下手里的动作,不由有些许失落和怅然之感,转念一想,日后也不是见不了面了,便收了那点愁绪,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阿淮同他们住了这么久,皆是穿着小姑娘的衣裳,她还未给阿淮做过一件少年的衣裳呢!
这一回阿淮回家,她便给阿淮准备件,也算是留念了。
蓁蓁埋头做针线,玉泉裁好了布,问了姑娘晌午吃什么,然后就退下去,往厨房去吩咐了。
她一进厨房,玉珠便笑盈盈上来,亲昵喊她,“玉泉姐姐,姑娘那有什么吩咐?”
玉珠是柳府调/教出来的下人,自然是机灵得很,她知道玉泉和玉腰二女是沈姑娘从前身边伺候的,情分不比他们这些半路换主子的,便从来不和玉泉她们争,反而次次都以妹妹自称。
玉泉自己是伺候人的,自然也不会折腾别人,细细吩咐了一番,“前段日子热得很,暑气盛,姑娘也没什么胃口。好不容易凉快了些,你也别做那些油腻的,拣些时兴的蔬果,往清爽了做。姑娘爱吃甜口的,你上回那梅子凉糕既甜又爽口,很得姑娘喜欢,你有功夫便做些。”
“哎!”玉珠很识趣,她知道玉泉这是在指点她呢,当即竖起耳朵细细听,然后又端了一碟子绿豆沙送过来,“劳姐姐跑这一趟了,姐姐尝尝,这是我刚琢磨出来的。”
玉泉也不推,接过来便舀了一勺细细品,指点她,“倒还不错,是姑娘喜欢的口味。只是,你还需记得,姑娘身子骨重要,绿豆性凉,暑日里吃吃无妨,别的时候便别往姑娘面前送了。姑娘小日子来时,也别往上头送。”
玉珠连连应下,心中对玉泉不吝指点颇为感激。
吩咐过厨房,玉泉便兀自往自己房间去了,半路遇见了杨嬷嬷,便恭恭敬敬朝她行礼,“嬷嬷。”
杨嬷嬷仔细打量她片刻,道,“玉泉,你和玉腰打浮山县来也有些日子了吧?”
玉泉不解,只能福身应,“是,小姐念旧情,特意雇人来寻我们。奴婢和玉腰七月十六来的桐城,到如今有十来日了。”
杨嬷嬷是柳夫人的陪嫁,玉泉不敢怠慢她,虽说在小姐心里头,她与玉腰不一定比杨嬷嬷差,但做奴婢的,向来想着主子好,不愿闹了龃龉,反而惹得主子不悦。杨嬷嬷也是同样的意思,所以她和玉腰来了之后,玉珠和玉琴不能贴身伺候,杨嬷嬷怕她们闹,还特意嘱咐过的。玉泉感念杨嬷嬷的恩,对她一向恭恭敬敬的。
杨嬷嬷瞧着她乖巧柔顺,心下满意,便好心提点道,“姑娘心善,我们做奴婢的,更不能蹬鼻子上脸的,难不成当主子是好欺负的?”
她话中有话,玉泉一惊,连忙抬头看杨嬷嬷,却见杨嬷嬷眼睛瞧着远处,手指朝西处指指,道,“姑娘和姑爷感情好,咱们做下人更该识趣些。姑爷文采斐然,县试院试连中案首,又待姑娘极妥帖,咱做下人的,可不能坏了姑娘和姑爷的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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