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昨夜的事, 蓁蓁又是面上一热, 没成亲时,相公待她温和有礼,有时也会逗弄她,但却不似昨夜那般肆意,好似换了个人似的, 让她瞧着便面上凉不下来。
覃九寒瞧见他家小娘子醒来便自顾自出神, 出神倒也罢了, 竟还脸红了起来,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事,自己又把自己羞成醉虾了,浑身都红通通的。
这个描述,又让他忍不住想起昨夜的旖旎场景, 但蓁蓁初经人事, 他哪里舍得真的伤到她的身子,只好按捺住那股冲动, 起身披了衣衫, 唤人进来伺候。
玉泉和玉腰早在门口等了许久了,一听到声音,便推门进来。
覃九寒向来是不要奴婢伺候的, 所以玉腰和玉泉也不做逗留,直接奔到床边,一个替自家主子换上衣衫,另一个则绞干帕子递过去。
蓁蓁接过帕子,温凉的水汽敷在脸上,热意散得差不多了,才在梳妆台前坐下,由着玉泉给她梳上妇人的发髻。
覃家两老早已过世,用不着蓁蓁像一般的新嫁娘一样早早起床去伺候公婆,但相公昨夜便说了,今早会带她去两老的坟前,也算去拜见公婆了。
稍作梳妆打扮,玉泉又取了桌上的胭脂,瞥眼瞧见镜中的少女面上含春的娇态,分明无需胭脂再添艳色,就连口脂都省下了。
用过早膳,夫妻俩就往祖坟那去了。凌西村覃姓人家最多,原本的墓地也不大够用,在村长的组织之下,曾经迁过一次祖坟,现在所有的坟墓都在村尾的后山处。
到村尾去,要经过村中大多数人家,他们起得迟,现在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辰,村中妇人们都坐在院子里择菜或是聊天。从篱笆望出去,就能瞧见夫妻俩牵着手打门前经过,男俊女靓,都忍不住打趣一两句。
一路下来,蓁蓁都觉得自己脸皮厚了不少,再被打趣都不会脸红了。
两人到了坟前,覃九寒清理了坟头的杂草,而蓁蓁则将提前做好的衣裳点燃烧了,两人又恭恭敬敬磕了头,才转身离开。
往回走没多久,就碰见许久不见的老熟人——黄执。听嫂嫂说,黄执年前娶了亲,倒没有娶那个药铺家的小姐,而是娶了那小姐的远房表妹。
既是遇见了,又没什么龃龉,蓁蓁便略微点点头,当做是打招呼了。然后便转身跟着相公回了覃家。
一进门,就瞧见嫂嫂风风火火迎上来,然后把小侄儿明承塞进她的怀里,还道,“来来来,帮嫂嫂带带明承。小孩子带福运的,你多和孩子在一块儿,送子娘娘才觉着你诚心。”
杨嬷嬷也在一旁赞同点头,“大夫人说的有理。”
蓁蓁听着不由有些无奈,生子一事,还是讲究缘分的。她倒不想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若是孩子来了,那便是有缘分,就生下来养着。若是孩子一时半会不来,那也没什么。但杨嬷嬷她们似乎很在乎子嗣的事,还偷偷问她要不要吃些补药。她不过吃了一回,第二回 就被相公给撞见了,说是药三分毒,当着面就把那补药给倒了。
听过嫂子的话,覃九寒面上倒是没什么,只是伸手将明承从蓁蓁怀里抱出来。昨夜方通人事,哪怕他收敛了,没做得太狠,蓁蓁还是有些累着了,再抱着孩子也有些吃力。
两人回了屋子,覃九寒就把明承递给杨嬷嬷,原本看着还想劝一劝的杨嬷嬷,被他那么轻轻一瞟,也老老实实退出去了。
覃九寒回到床前,蹲下/身子将蓁蓁的鞋袜褪去,哄她到床上歇一会,才同她商量道,“方才嫂嫂的话,你别当真。孩子一事,随缘就好。倒是过些日子,按旨意要去盂县任职,路途遥远,走上两个多月也是有的。路上又是山林猛兽,又是风霜雨雪的,我恐你身子受不了,所以不欲你太早怀孕。”
他说的有道理,蓁蓁又是软性子,自然点头表示理解。
覃九寒便又道,“所以,我寻了大夫配了避孕的药物,你放心就是,这药对我没什么害处。我打算到了盂县再停药。但有一事,我要同你说明白。杨嬷嬷是你身边伺候的人,又是岳母所赠,自然对你忠心耿耿不说。但人皆有私心,你也不可对他人太不设防。再者,好心办坏事也是时常有的事。所以,日后不管是杨嬷嬷也好,还是旁人,再有人给你药,你却是不准瞎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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